心里窜起一股凉意，她紧握手掌，用力的平复自己的情绪。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他居然在问自己，那么年轻的一条命，在他眼里原来根本就不配被记得吗？

他的冷血和兽性再一次刷新了顾白曦主心中的底线。

颤抖着她终于开口讥讽道，“司总果然是大忙人，这种小事，大概在你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吧。”

她看着男人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恐惧，就像是看着一直冷血没有感情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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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讨厌这种感觉！被她的眼光刺痛，男人变本加厉起来，“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不如我满足你吧，韩森还有那个孩子，我都叫他们消失好不好？嗯？”

“你敢！”他真的不是人，只是一只披着人皮的野兽！

她受够了，拿起手边的杯子朝着司渊程扔过去，她真的想杀了他，就在现在！那种深入骨髓的恨意，如果可以，对她来说未尝不是解脱。

男人微微侧身便避过了飞过来的杯子，玻璃的杯子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碎掉的玻璃散落一地。

一次落空，她再次拿起身边的酒瓶扔过去，男人蹙着眉再次避过，

迈着修长的双腿他快步逼近，扣住她的双手，这才阻止了她疯狂的举动。

此时的地上已经是一片狼藉。

“放开我！”

在男人眼中，她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那个韩森，心中的怒气如火一般蔓延开来，他咬着牙在顾白曦人耳边清晰有力的说道，“没错，我就是要让你亲眼看着自己身边的人因为你受伤，痛苦！这都是因为你！”

她心底的疼痛和情绪无处发泄，此刻的顾白曦主像是一头被猎人打伤的小兽，低下头狠狠的咬在男人的手臂上，她要把自己感受到的疼痛，一丝不落的都回报到他身上！

她咬的很用力，男人洁白的衬衫上很快就被鲜血染红，红色的印记蔓延开来，像是一朵盛开的花。

手臂上的疼痛只是让男人皱了皱眉，他没有阻止她，唇边反倒扯出了一丝病态的笑意。

恨吧！她应该恨他，也只恨他！

恨也算是一种感情不是嘛，就自己一样恨她，也恨自己！

埋藏在心底多年的压抑，与痛苦在这一刻似乎得到了释放。

顾白曦主现在经历的不正和他三年前经历的一样，在每一个深夜

里，看着床边她那张熟睡的脸庞，同样的恨与挣扎不断在折磨这他。

现在她应该也感受到了同样的感觉，想着，他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

“阿曦！！！”突然而来的声音，打断了互相折磨的两人，韩森冲进包厢把她从司渊程身上拉开。

“阿曦！”看着怀中的人眼神空洞洞的，唇边还带着丝丝血迹，韩森怒视着他，“司渊程，你对她做了什么！”

现在的顾白曦主更像是疯人院里那个她，抑郁阴暗，没有任何希望。

韩森心底一阵害怕，天知道他当初是怎么费尽心力的让她好过来的，而眼前这个男人却丝毫不费力气的就能再次摧毁她。

垂下的手臂，红色的血液一滴滴沿着他的指尖向下滴，男人像是没有痛觉一样毫不在乎。

“做了什么？我只是说了一些即将会发生的事情给她听。”

把她护在怀里，韩森的声音平静中带着一丝颤抖，“司渊程，你到底凭什么这么对她！就算司家的破产因为他父亲，你知道那时候她才多大！在你眼里一个刚刚懂事的小顾白曦孩会知道什么！她有什么错！错的人应

该是你，是你的自私残忍毁了他，你现在的行为与你最恨的人有什么区别？”

缓缓起身，韩森抱起顾白曦主，走出包厢。

只留下站在原地男人，看着地上一片狼藉出神，韩森说的没错，他是自私，两年的婚姻生活，没有一天是轻松的。

凭什么，司渊程也经常这么问自己，她无忧无虑的长大，像是从来没有烦恼，即便是两人的婚姻，她也能是最轻松快乐的那一个。

而自己呢，他是靠着对顾余庆的恨意活下来的，他活的那么艰难，两年的时间是天堂也是地狱，他看着她的一颦一笑，内心无数次的告诉自己不能动心，那是仇人的顾白曦儿，是他复仇的棋子！

最终他办到了，然而就真的快乐吗…

黑色的眼眸微微转动，他缓缓蹲下身，捡起地上的手机，是顾白曦主落在这里的。

小心翼翼的把上面的碎玻璃和酒水擦干净，门外的助理犹豫了很久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进去。

老板今天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他从来没见过老板这个样子，满眼的孤寂与悲痛，这太不像司渊程了。

门边不远处的花坛，顾

白曦主不停的干呕着，却吐不出什么东西。

这是她情绪过激后的反应，顾白曦一早就习惯了。

韩森一脸心疼的看着她，若不是自己察觉到准过来，事情恐怕要更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