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江玉舒就跑来了。
“你确定不需要再养养?”
江玉舒见萧衍下床,一副没人事的模样,烦躁的很,“就是查一个河堤贪污案,你干嘛这么费劲。”
“好了。”
萧衍俯身,捏了捏江玉舒气得圆鼓鼓的小脸,“我家绵绵总算知道关心人了,不错,值得表扬。”
“首先,我不是你家的。”
江玉舒脸拉得老长,“还有,不准再叫我小名。”
“放心,不会当着别人面叫。”
萧衍大步流星的走出府。
他才舍不得把这个独一无二的名字,让别人知道。
江玉舒被萧衍气得哭笑不得,见他确实也没事,只能先去办自己的事。
临河的人,目前其实分为两派。
一派是老宁王让江玉姚去走动过的人家,都比较支持江玉舒。
另一派便是以刺史为首,对江玉舒并不待见。
落鸢琢磨清楚两个派系的关系之后,并没有着急处理那帮纨绔子弟。不管周刺史怎么派人来问,她就一个字,拖。
江玉舒也跟个纨绔子弟一样,带着白敏儿主仆俩玩了好几天。
萧衍手段雷厉风行,查账查数目,整得周刺史心力交瘁。
“大人,这样不行啊。得想个办法破局,不然怎么救他们几个出来。”
被关进牢里的不止周刺史家的儿子,几家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想主意。
周刺史沉声,“这次真的小看那丫头了,故意拖着,非得耗死我们。”
“宁王不松口,他们就出不来。可宁王关着他们,一不审问二不搭理,到底想做什么?”
周刺史白了他们一眼,“还能做什么,想要我们认输。你们难道想被这么个小丫头算计认输?我想诸位都不甘心。”
“那还能有什么办法?”
“还有太子,也是个油盐不进的性子。就那点小事,他磨磨唧唧查个不停。”
周刺史被他们烦得,头痛欲裂,“行了,你们闭嘴。宁王府最要紧的,莫过于那三万将士。可每年三万将士的衣食供给,都需要宁王府出。今年的份例,也该催催宁王才对。”
“还没见到他们人,就先得拿钱。”
江玉舒一脸幽怨的看着周刺史递上来的东西,“这群老狐狸,果然能算计。”
“以往这些,都是宁王府出一部分,另一部分靠临河的税收。”
萧衍只扫了眼账本,便止不住的冷笑,“不过,他们账面做得干净。口口声声全部拿去修河堤,没钱。”
“临河的河堤,每年修每年决堤,在雨季总要祸害老百姓。砸了那么多真金白银进去一点用都没有,真当我傻子啊。”
江玉舒把账本一甩,“那三万兵马的供给银子我有,但我不想就这么让他们得逞。”
宁王府名下,铺子田地不少,自从她继位,东西都交给她了。
“不急。”
萧衍勾唇一笑,“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最后他们都得自食其果。”
“嘿嘿。”
江玉舒等的就是萧衍这句话。
她不喜欢出头,把水搅浑,自己舒坦就行。
“玉舒姐姐。”
白敏儿兴冲冲跑进来,萧衍脸色突然一白。
“怎么了?”
江玉舒忧心忡忡的看着萧衍,又看了看白敏儿,“是不是敏儿身上有什么东西刺激到你了,”怎么她一来,你就不舒服?”
白敏儿不解的看了看自己,“我身上没有东西啊。”
“是不是小姐身上的药香味?”
白芷小声道,“按照小姐所说,他中了蛊毒。小姐不学怎么用毒,夫人怕她遇到危险,自小给她调配药物沐浴,只要闻到小姐身上的香味,蛊虫就会退避三舍。”
“可能是这样。”
白敏儿拖着丫鬟白芷往后退了几步,“那我们离他远点。”
“你们去玩吧,有事找吴叔。”
江玉舒担心白敏儿多想,“不用多想。”
等她们主仆俩离开,江玉舒蹲在萧衍面前,按照沈青缘教的,点了他几个穴道。
“好些了没。”
“嗯。”
萧衍脸色稍微恢复一点。
江玉舒起身走到门口,长出了一口气,“我以为自己这一生已经够可笑的了,为什么你也逃不过?”
“落鸢,叫碧鸢去给我查皇后。”
“不要。”
萧衍从身后抱住江玉舒,伏在她耳边轻声呢喃,“不要惹祸上身,她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
“我不甘心。”
江玉舒轻咬下唇,水润的眸子慢慢被红色侵染。
“别哭。”
萧衍抬手遮住江玉舒的双眸,“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可比起这个执念,我更不想让你冒险,不想让你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