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不会连累你。”
江玉舒转头看了看一直在喝酒的萧衍,继续吃菜。
酒馆老板顾不上那么多,心疼的叫人收拾,扶几个大少爷起来。
那几个大少爷此刻酒都差不多醒了。
尤其是为首那个刺史的儿子,远远瞪着江玉舒,“你最好别走,等官差来我看你怎么办。”
“拭目以待。”
江玉舒冲帮她说话的小姑娘摆摆手,“过来坐。”
“好嘞。”
她的丫鬟还小心翼翼,她却一点不在乎,坐在江玉舒身边,“姐姐,你好厉害啊。”
“一般。”
江玉舒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外传来官差的声音。
“周少爷。”
为首的官差进门,先是跟刺史儿子见礼。
弄清楚事情经过后,齐刷刷拿刀对着江玉舒这一行人。
“哼,你现在跟本少爷求情,看在你长得还可以的份上,本少爷或许能饶你不死。”
话一说完,落鸢径直上前给了男子一巴掌,“你找死。”
还没来得及抽回手,就被为首的官差给摁住了。
“落鸢,对一个陌生男子,你竟然也能有这么好的心。”
江玉舒放下筷子,轻笑着道,“真没看出来。”
“小姐,您还在孝期,动手杀人见血,不太好。”
落鸢小心翼翼的解释,“就当是为了老王爷。”
“可人家似乎不领你的情。”
江玉舒视线落在她手腕处那只粗糙的手上,神色一冷,“松开。”
那官差一愣神,差点跪下。
勉强定了定心神,“谁让你们在这闹事,全部带回去,好好审问。”
“是嘛。”
江玉舒从袖中甩出一枚令牌,稳稳落在官差手里,“睁开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看。”
看到上面宁王府的字样,那官差再也绷不住,跪在地上,“属下拜见宁王。”
乱糟糟的酒馆,瞬间一片死寂。
传闻新任宁王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可也没人说过,这么漂亮啊。
落鸢活动了一下被捏得酸痛的手,拿起令牌站回江玉舒身边,“全部抓起来。”
“是。”
谁的官大,自然听谁的。
局势瞬间反转。
“太子殿下请吧。”
江玉舒戏谑转身,“本想着先请殿下好好吃一顿,没曾想遇到这种糟心事。”
“无碍,正好孤也去瞧瞧热闹。”
萧衍起身,路过被吓瘫在地的刺史儿子身边,用力一踩。
刚刚还猖狂至极的人,捂着手连个屁都不敢放。
“小姑娘,跟我来。”
江玉舒叫上已经被吓懵的小姑娘。
来到府衙,门前已经跪了不少人。
“孤来此处,怎么着都只是客。一切由宁王坐着,孤看着。”
萧衍摆明态度,发飙的自然就剩江玉舒。
“谁是刺史。”
江玉舒坐在主位上,年纪虽小,气场却足。
阵阵威压,逼得底下官员忍不住颤栗。
一个中年男子战战巍巍的站出来认错,“下官教子无方,请王爷责罚。”
“落鸢,这种琐碎的小事,你去处置。”
江玉舒故意拖了半刻,才缓缓开口。
“是。”
落鸢送了口气。
小姐这样说,就不是想立刻要那些人的命。
“你们也知道,宁王府这一代,传到了我手里。我这个人跟祖父有点不一样,性子懒,不爱管事。”
江玉舒故意一顿,“但也不是你们想干啥就干啥,踩到了我的忌讳,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比如,败坏宁王府的名声,我不能忍。”
“我不似祖父,接手宁王府,还在战场上拼杀,功绩无数。但你们也可以试试,我的手段比起他,到底是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江玉舒慢吞吞的说着,最后才进入正题,“近一年来,祖父身子骨跟不上,很多事都松开手没管。所以说,你们谁能给我解释一下,每年朝廷拨过来修建河堤的钱,去哪了?”
“太子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此事,若不能给太子一个交代,你们且自个看着办吧。我年纪小,不懂这些。但我懂得,如果查不清楚这事,每年洪水决堤之时,会很死很多人。”
刺史带头跪在地上,“太子息怒,王爷息怒。临河堤坝每年都用最好的材料进行维修,但架不住山洪来势汹汹。一切开支,皆有账册记录。”
“明天一早,把账册送去宁王府。”
萧衍声音冰冷,“宁王,天色已晚,也不必拘予这一时。”
“谨遵太子吩咐。”
江玉舒差点没绷住,“只是宁王府久未有人居住,恐怕下人伺候不周,太子住得不舒服。不如还是由刺史大人安排住处给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