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萧衍笑容略显落寞,“难得糊涂,不是挺好吗?”
“四哥。”
江玉舒秀眉紧拧,“你老实告诉我。”
“担心我?”
萧衍偏头,眸中带着丝丝笑意,“放心,我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就不会轻易放弃。”
江玉舒从窗口上翻过去,落到萧衍面前。
一双水眸轻瞪,威慑力不大,满满的撒娇意味,“萧衍,你说不说!”
“说。”
萧衍抬手拂去落在江玉舒鬓边的树叶,“**不离十,是皇后。”
“皇后?”
江玉舒哑然,“江伯远对嘉和公主言听计从,对我们兄妹比畜生还不如,是为了权势富贵。皇后娘娘为什么?你是嫡子,她以后稳坐太后之位。”
“不知道。”
萧衍轻笑,为江玉舒的关心感到高兴,“忘记了也好,至少不用烦闷。”
“暗箭难防,你万一......”
江玉舒想起自己,眼眶微红,“当初赵文说你的武功是什么夫人废掉的,也是她对吧。”
“不知道,也不想去琢磨。”
萧衍把江玉舒拥入怀中,“你在关心我,我真的很开心。”
江玉舒小嘴一撇,“我才没有,我只是怕你连累我。而且,换别人当太子,登基之后第一个收拾的人就是我。”
“所以你只相信我。”
萧衍戳破江玉舒的小心思,“放心,不管什么样的算计,我都会小心。你这么相信我,我不能让你失望。”
江玉舒推开萧衍,傲娇的扬起小脑袋,“你别做梦了,我不可能相信你。”
“好。”
萧衍无声浅笑,“饿了没?吃饭去。”
江玉舒直至吃完饭,也没想通,为什么她口口声声说要远离萧衍,最终却跟他同桌吃了一顿晚饭。
目的地相同,江玉舒自然怎么也躲不掉萧衍。
一路上,她一边闹别扭,一边对着萧衍指挥。
看得落鸢目瞪口呆,“我从没见过小姐这副模样。”
江玉舒的亲信知道她不喜欢别人叫她王爷,所以私下都是叫她小姐。
“我习惯了。”
赵文一句轻叹,包含了所有。
殿下就算忘记所有,也不会忘记这位小姑奶奶。
眼见着快要到临河,江玉舒总算正经起来,“本来指望你在燕都,能够帮一下我姐姐。哼,你果然不靠谱。”
“嘉和公主被罚禁闭六个月,剩下六个月出来,江玉萱跟文元洛就够她折腾了。江伯远被你打残,伤筋动骨一百天。”
萧衍温声戳破江玉舒,“你只需守孝一年,一年后势必回去。他们元气大伤,没空算计你姐姐跟哥哥。”
“哼。”
江玉舒别扭的偏头,“进了临河,还请太子殿下与我划清界限,不然容易说不清。”
“好。”
萧衍收起温柔,又变回那个铁血无情的太子。
江玉舒过来为了练兵,萧衍这个太子则是来查账的。
上半年雨水多,临河决堤,导致下游百姓死伤无数。
这件事,其实也是江玉舒的责任,她必须协助萧衍办好了。
消息到达临河,临河上下官员都严阵以待,等着他俩。
关键是他俩都不按常理出招,比说好的时间提前了。
随处找了个酒馆先吃饭,别提多悠闲。
“你们听说了吗?新任宁王是个女子,只有十四。那么点大的小姑娘,真不知道陛下怎么想的。”
“听说老王爷几个儿子都不管用,只能选孙女了。”
“我觉得是老王爷偏心,听说他一直偏心这个宁王。一个女娃,哪有男人厉害。”
“女人嘛,在家老老实实绣绣花,伺候伺候男人就足够了。”
几个男人在那一边喝酒一边讨论江玉舒,越说越起劲。
江玉舒本人倒是没啥感觉,比起以前的污言秽语,现在这点都是小场面。
不过邻桌的一个男扮女装的姑娘听不惯,站了出来。
“女子又如何,十四又如何,宁王这一脉先祖,就是女子。”
“你们一个个在这多嘴多舌,我看跟长舌妇也没什么区别。好男儿不投身行伍,为国家效力,你们也够丢人。”
“你怎么说话呢?”
一个喝多的男子听到这话坐不住,起身就要跟那女子算账。
“小姐,你少说两句,人太多了。”
姑娘的丫鬟也是男扮女装,小心翼翼拉着她,让她赶紧赔不是。
“我就不。”
那姑娘也是个硬气的,“宁王这几天就到了,我看谁敢在她的面前仗势欺人。”
“切,宁王算什么。”
喝多的男子轻蔑一笑,“知道我爹是谁吗?就算宁王来了,也得给我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