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着，要更亮些才好看。左右摆弄了会儿，见几人依然闷声站着，将水烟壶放下，轻轻一磕，说：“行了，铜儿去喊那高文过来，亲儿子的亲事哪有个当老子的不出面的。”

高文揣着手一步三摇地进了院子，铜儿跟在后头，一进院子，忙搭理了自己的长衫，挺直了腰背，掀起衣摆，笑嘻嘻上前来就要磕头。

一边弯腰一边说：“族老好啊！是多大点事儿，让这忤逆子来劳烦您老人家。该罚，该罚。”

“行了，场面话不用多谈，既然孩子求到我门口，我也做个公道人，孩子成婚，又是长子，又是今年新进的童生。高家不是妇人当道，你那婆娘做派属实可恨。要我说，分房分地，开门立户……”话未说完，门口一阵骂骂咧咧和哭嚎声响起。

几人往门外望去，篱笆口，高王氏哭天喊地，高棋书的亲姐秦高氏高秋瑾两眼通红，进了院子，甩开高王氏。直接上前来，扑到高棋书跟前，见院内众人脸色不对，忙跪下对着秦族老磕头，：“求求族老行行好，棋书是读书人，是今年的童生，往后是秀才老爷，他读书到今日着实不容易，不可娶了那个傻子啊。”说完，听不到院子里的声音，心里一惊，害怕得呜咽起来，低声又说，“棋书不能毁了啊！呜呜呜！”

高文心里一松，高棋书再不好，他也是童生了，高家不能没人。娶谁也不能娶个傻子啊。高王氏个泼妇，这会儿倒是老实了，被里正秦群山叫人捂着嘴，压住了。

秦十三爷眼睛盯着看了看高家几人，斜着眼睛看了看脸色发烫的高棋书，嘴角勾了勾。呵！活该高家起不来哟！

高棋书扶住姐姐，说道：“姐姐莫哭，棋书不能做那不仁不义之人。有辱我读书人的脸面。”

何小米站在院子口，拽着伸头往里张望的何多宝。吸了吸鼻子，红着鼻头，往回走。

远处的风景都变得不真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