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谷雨往坤宁殿的方向走着,被一声叫住了。
她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年轻女子朝自己走来,脚步豪迈,身穿考究的锦缎,披着一件鹅黄色的披肩,手捧手炉,身后还跟着几名宫女打扮的人。
她猜测此人在宫中的地位定然不低,她欠身向眼前的女子行了礼。
“三公主安。”太后身旁的沈嬷嬷向司马静行了礼。
“沈嬷嬷好。”司马静见来人是太后身边的人不敢太嚣张,也跟着问了一声好。
她本不想叫住眼前的女子,但是奈何她长得如此这般的明艳动人,叫人移不开眼。她寻思是哪一宫的妃嫔竟敢走太后寝殿附近的路,想来敲打敲打。
没曾想是太后身边的沈嬷嬷带着的,眼下便不敢造次。
“这位是?”架不住好奇心司马静依然还是问了。
沈嬷嬷自然知道三公主的性子,她不问那才是奇怪的,“回三公主,这位是太后请回来的大夫,为太后治头风之疾的。”
司马静忍不住多打量眼前的女子几眼,区区一个小女子,跟自己年纪相仿,竟然是大夫,莫不是太后被人蒙蔽了双眼不成?
“本公主问你,你真的会医术?”
谷雨眼底带着笑,颔首道:“是。”
司马静从谷雨的眼里看到几丝不明所以的笑容,顿时脸有些黑,“你是在嘲笑本公主?”
“三公主莫要胡闹,赵大夫就只是回答了一个是字,老奴听得真切,又怎么是嘲笑呢?
”沈嬷嬷有些头疼,三公主出了名刁蛮难缠,如今又得废一番口舌。
“你!”司马静本想发难,一个老刁奴竟敢说她,但碍于她是太后身边的人,就住了嘴。
“若是三公主没甚事,那老奴就先带赵大夫离开了,太后还等着呢。”沈嬷嬷准备行礼告退了。
“慢着,本公主也很久没有见过太后了,本公主去给太后请个安。”眼前的女子激起了司马静的好奇心,她倒是要看看太后是如何被诓骗的。
沈嬷嬷见状也不好拒绝,只能一同前去了。
这一路上司马静一直盯着谷雨看,仿佛要把她盯出一个窟窿来。
谷雨怎么能感受不到这么赤裸裸的目光,她始终嘴角带笑,以不变应明万变。
“拜见太后。”
谷雨给太后行了礼,她这次来是给太后治头风的,此前诊治的时候就已经说了前期要定期用银针刺穴。
其实太医来刺都一样,只要谷雨把穴位和法子告诉太医便可,但偏偏太后只要她来诊治,那她只能来了。
“平身。”太后恢复了一贯的慈爱。
“太后,静儿好久没来看你了,在路上遇到沈嬷嬷便大胆跟着来了。”司马静在太后面前都变得乖巧了不少。
“好,静儿有心了,来赐座。”太后指了指旁边太师椅的位置。
“谢太后。”司马静得意地看向了谷雨。
谷雨内心无奈,她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公主,偏要在她面前逞威风。
“太后,民女先替
你号脉。”
“好。”
司马静听到民女两个字,睥睨都看着谷雨,以为是什么高官大臣的女儿,怎知就是一介草民,是她看走眼了。
谷雨在看诊的过程,除了病情,没有说其他话。
司马静呆呆地看着谷雨在太后头上扎下的银针,有些毛骨悚然,这针刺到头上来,难道真的不痛?太后还闭眼养神了。
看着谷雨手上的银针在太后的头上游走,她终于信谷雨是懂医术的了,看向谷雨的眼里多了几分异样的情绪。
“好了,太后。”谷雨把银针收了起来。
太后的头又感觉比从前轻松了几分,甚是满意,“甚好,赏。”
沈嬷嬷还没应是,她又想起了甚,“连通上次的一同赏。”
沈嬷嬷应下来,便去库房准备了。
这次太后赏的东西许多,金银财宝都不在话下,还有一些首饰玉帛和只有宫中才有的绫罗绸缎。
谷雨看着眼前的布匹,眼里露出一丝精光。若是这些布匹能带到宫外去研究,说不定扬州城的绣纺能再爆火一回。
“从未见过如此多的财宝吧,这些于宫中来说都不算什么。”
其实司马静说了慌,太后节俭,她甚少能看到太后赏赐如此之多的物件。对上一次看到太后赏赐这么多,还是大姐定亲之时。
物件之多,十来个宫女捧到谷雨住的地方。
谷雨这一路慢慢地跟着宫女走,司马静跟在了身后。
“喂!你会医术,为甚太后不让你替我父皇
治病?”司马静终于耐不住心中的想法了,她的父皇还卧病在床不曾醒来。
“三公主,你又怎知我没有?”谷雨笑着看向司马静,似乎抓到了她的想法,这三公主虽刁蛮些,但是也没甚心计,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她的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