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夫人，你有没有觉得身子哪一个地方特别无力？或者动弹不得？”谷雨凑到床边，摸了摸老夫人的手。

程老夫人点了点头，“右手。”

“你动一动你右手的手指。”

程老夫人想去控制自己的右手手指，但不管怎么用力，手指还是一动不动。

“好，那你试着抬一抬你的右手。”

程老夫人又用力抬起右手，这次能稍稍抬起一些，但是一下子又掉下去了。

“嗯，挺好，右脚能动吗？”

程老夫人压着自己的左手抬起了右脚，还有左脚。

“嗯，还算不错。中风引起的后遗症就是如此，你的情况不必太担心，你的右手还能抬起来一些，每天坚持做一些康复治疗会慢慢好起来的。

我等下会把康复治疗的动作跟你和她们都说一下，每天早上太阳出来的时候就到院子里做，一开始做一刻钟，每天加一些时间直到能做到半个时辰。

动作切记莫要着急，慢慢来，一步步来，会有效果的。最重要的还是你的心态，平稳，不要再急火攻心了，下一次若是再痛风发作，怕是很难了。”

谷雨细细地跟程老夫人说着，并把一套手臂的康复治疗训练教予了她们。

程老夫人点头，“我应当学会了。”

老仆人看了看天色，跟谷雨行了一个礼，“赵夫人，如今已经很晚了，不如留在厢房休息吧。明日上午我让人送您回去，您也可以顺便看看老夫人的康复训

练。”

谷雨爽快地应下了，“好。”

“老爷，那边的人过来说，老夫人晕倒了。”程夫人着急万分地走进了程旗的书房。

程旗拿着毛笔的手抖了几下，“什么！”

“走，老爷，去看看。”程夫人看着老爷还坐着不动，催促着他走。

“不能去！”程旗放下毛笔，叹了一口气，不能去啊。

“老爷...”程夫人本来还想说甚，但是看到颓然的程旗，她又住了嘴。

是啊，老爷比谁都孝敬老夫人，这时候他最是难受了，他不过去也是有他的顾虑。

“那我让那边时刻看着，有进展就来汇报。”

程旗又叹了口气，原谅儿子的不孝，“好。”

寒冬的夜里，程旗一直等到老夫人醒来又睡下的消息才肯回房休息。

程夫人暗暗叹气，这程府如今是没几分烟火气了，人已经走了一半。

“娘。”程夫人抬头看到了程知晴走了进来，她诧异，“为甚这个时辰你还不睡？”

“知晴睡不着，总觉得这些日子过得心慌慌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知琴和知礼都嫁了，老夫人和姨娘又不在，我不习惯还是如何，我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知晴披着一件披风从外头走了进来，她看到娘的房间还亮着，就想着过来找娘看看。

“你这孩子，来吧，跟娘一起睡。”程夫人知道她这个女儿大小就心细，这些变故突如其来，她即便没有在其内也是深受影响的。

知晴笑得像个孩

子一般搂住了程夫人，“娘最好了。”

两人躺在床上，程夫人还有意给知晴扯了扯被子，“夜里冷，你多盖一些。”

程知晴没有接话，而是反问了程夫人，“娘，爹真的如他们所说的那般，流连花丛，要取那个青楼女子进门做妾吗？”

漆黑的夜里，程夫人看不到知晴的眼神，但是她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所有的事情你要用心去看，往后你就会知道到底你父亲为何要这样做。”

程知晴当然是听不到程夫人这句话的意思，但是她很好奇，“母亲为甚不生气？是你不心悦父亲了吗？”

“知晴，信任两字是很重要的。记住往后的日子要信任你的夫君，要互相扶持才能走到最后，明白吗？”

程知晴有些困顿，她搂住了程夫人，呢喃着，“嗯，知晴知道了。”

程夫人拍了拍知晴的肩膀，“睡吧。”

“靖王殿下，程家最近的变故太大了，您说这其中会不会有甚问题？”军师在一旁与司马煜操纵着沙盘。

直觉告诉他，这程旗肯定是有甚问题，不然为甚一下子半个家都散了。

司马煜冷笑了一声，“哼！就他？我早已派人打听了，他是被青楼女子给迷住了。抛弃妻女不要娘，硬是要把那轻贱女子娶回家。”

这种人他是看不上，但是这种人又正好能为他所用，所以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了。

“靖王殿下果然心思缜密，若是查清楚没

有问题了，那便最好了。毕竟程大人手中有太多咱们的证据了，万一被发现了，咱们所筹谋之事，便会毁于一旦。”

军师在沙盘上走了一步。

司马煜紧跟其后又走了一步，直接把军师的旗给吃了。

“放心，他闹不出什么风雨来。再说若是真的被发现了，那咱们多年的筹谋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