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落关上了书房的门,站在了张子墨的前面,嘴角上扬。
她伸出右手到耳后,一把揭开了脸上的人皮面具,“云青见过大人。”
“如何?”
“都信了,一切进行得很顺利,靖王前日在喜宴上也未曾起疑心,程旗应当是真心帮我们的。”云青最近都在监视程旗的一举一动,确实没有发现异样。
“好。”张子墨纤长的食指滑过茶杯的边缘,看着眼前澄亮的茶水,他眼神晦暗不明,“靖王最近太闲了,查一下他的产业,让他分身乏术。”
云青扯了扯嘴角,这真的不是以公济私?最近靖王天天往谷雨的酒楼跑,每日都是一掷千金。这人莫不是吃醋了?
“听不到我说话?”张子墨抬头扫了一眼云青。
“是。”云青赶忙领下任务。
“暗夜把另外一副面具做好了吗?”
“昨夜做好了,已经在百里手上,我看了一下,惟妙惟肖。”云青嘴角上扬。
“嗯,后日便出发去京城了,在去京城之前,要让靖王忙活起来。”张子墨再次强调。
云青眼神闪过几丝玩味,这大人的醋意都快飘到上京城了,酸掉牙。
“是,卑职这就去办。”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云青竖起耳朵听,“是谷雨的院门。”
张子墨细细地听着,“无妨,是程老夫人的人。”
云青震惊,大人能听到那人说的话?大人果然是大人。
“今日程老夫人气得不轻,估计是病倒了。”
云青寻思着程老夫人找谷雨,无非就是看诊,别的大夫做不到的,她家谷雨随随便便,轻而易举的事。
谷雨连打了三个喷嚏,这夜里果然是冷了许多。
“小姐,路滑,您注意脚下。”青橘提着油灯,扶着谷雨往前走。
谷雨此前才滑倒过一回,当时青橘不在,雪结成冰,她没留意,脚下一滑,差点就屁股开花,还好张子墨一手拦腰扶住了。
自从那次之后,她走路,青橘就立马上前扶。也不知道那张子墨给了什么迷魂汤他们几个喝了,竟能使得动她的人。
“程老夫人的仆人说是程老夫人气急攻心,晕倒了。叫其他大夫不放心,就还是来请您。”青橘在路上跟谷雨交代着自己知道之事。
“嗯。”谷雨看着药箱,应当里面的药也够用。
“赵大夫,到了。”老仆人恭敬地在马车下等候着。
谷雨掀开幕帘,看到眼前的宅院有些奇怪,这不是程府。
老仆人赶忙解释,“哎,赵大夫莫要见怪,咱们老夫人与老爷断绝了母子关系,如今是与姨娘一同搬出了程家,住在这里。”
“好。”谷雨趁着夜色看了一眼宅院的外墙,这宅院似是有一段时间了,应当不是新宅。
老仆人一路给谷雨引着路,“这是咱们老夫人出嫁前娘家给送的宅院,不属于程家。这么多年来老夫人一直派人打理着,所以还算过得去,也能马上住人。”
谷雨一路上走马观花地
看着,确实是灯火通明,东西都打理得井井有条。而且宅院大且考究,跟老夫人的性子倒是挺搭的。
“老夫人,赵大夫来看您了。”虽然程老夫人晕倒了,但是老仆人还是跪在她床前喊着她。
谷雨走了过去,看了老夫人发黑的脸色,坐到了床边,抓起了老夫人的手,“晕倒了多久?”
老仆人立马回忆着,“晕倒之后,我就马上去找您了,从这里出发到回来,大概不到半个时辰。”
谷雨右手搭上了老夫人的脉,不到半个时辰,那就是已经晕倒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了。这时间有些久了,而且还是老年人。
这脉搏急促,脸色发黑,手脚冰冷,估摸是大脑充血,这是......中风的症状!
谷雨立马放下程老夫人的手,从药箱里拿出一个药丸,“来,你帮忙扶起老夫人,拿一杯温水来,这药她得立马服下。”
老仆人见谷雨着急忙慌的模样,心中暗道不好,她连忙让人倒来了水,老夫人半倚在老仆人的身上,谷雨用手掰开了老夫人的嘴,送了一刻乌黑的药丸进去,又灌下了一杯水。
看着她喉咙往下动了动,谷雨松了一口气,能吞咽。
“好了,把老夫人平躺下来,我要给她施针了。”
谷雨从药箱里掏出一套金针,这是她新定制的金针,是送给陈德正那一套的改良版。
谷雨取出一根金针在火上来回烤了一下,然后把她刺到了老夫人的
心脉处。
老仆人没吃过猪肉都见过猪跑,她知道施针者不可分神,所以她小心翼翼地屏退了其他仆人,自己则在离床边不远处地方站着,看看是否能帮上忙。
良久,谷雨一一拔出了老夫人身上的金针,擦了擦额间的细汗。
老仆人吃惊,这房间内没点炭火,赵大夫浑身是汗,怕老夫人这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