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君主了解我的忠心。言行一致有据可查啊，表里如一不会变。考察臣子没

人能比得上君王啊，验证的方法并不难求。我行事都是先君王后自己啊，所以与众人结下了怨仇。一心为君王没有私念啊，却又遭众多小人的怨恨。我一心为君毫不犹豫啊，竟导致自身难保。急切想亲近君王没有他念啊，反倒成为招来祸事的根由。

【原文】

思君其莫我忠兮，忽忘身之贱贫①。事君而不贰兮，迷不知宠之门②。忠何罪以遇罚兮，亦非余心之所志③。行不群以巅越兮④，又众兆之所咍⑤。纷逢尤以离谤兮⑥，謇不可释⑦。情沉抑而不达兮，又蔽而莫之白⑧。心郁邑余侘傺兮⑨，又莫察余之中情⑩。固烦言不可结诒兮，愿陈志而无路。退静默而莫余知兮，进号呼又莫吾闻。申侘傺之烦惑兮，中闷瞀之忳忳。

【注释】

①忽：忘记。贱贫：屈原在被怀王疏远后，失去了重要的政治地位，相对于那些得宠的贵族，开始了贫贱的生活。

②迷：本来指分辨不清，这里引申为找不到。宠之门：获得宠信的途径。

③亦：其中的原因。志：同“知”，料想，知道。

④行不群：行为和别人不一样，不合群。在这里指不能融入那些人的生活中。巅越：坠落，在这里指恶劣的环境。

⑤咍（hāi）：讥笑，嘲笑。

⑥纷逢：很多次。离谤：遭到诋毁、诽谤。

⑦謇：句首发语词。

⑧莫之白：不能证明清白。

⑨郁邑：忧愁苦闷不能诉说。侘（chà）傺（chì）：失意的样子。

⑩莫察：无人明了。中情：内心的情感。

固：本来。烦言：要说的话多而烦乱。诒：赠送。

陈志：陈述内心的情感。

静默：隐退沉默。

号呼：呼喊。

申：反复，重复。烦惑：烦乱迷惑。

闷瞀（mào）：心中苦闷烦乱。瞀，乱。忳忳（tún）：忧愁的样子。

【译文】

思念君王有谁比我忠诚啊，忘记自己贫贱的出身。侍奉君主我忠贞不无二啊，却找不到得宠的途径。忠心有什么罪要遭到责罚啊，这是怎么也没想到的事情。行为与庸众不同而栽了跟头啊，却又被众人嘲弄耻笑。那么多次受到责难和诋毁啊，却没有办法解释清楚。心情抑郁不能表达啊，又被众人蒙蔽无法表明清白。内心苦闷我忧愁沉闷啊，没人懂得我的一片衷情。心里有很多话无法说清啊，想要陈述衷情却没有途径。隐退沉默无人了解我的苦心啊，大声疾呼也无人肯听。屡屡失望而彷徨

不安啊，苦闷烦乱忧虑重重。

【原文】

昔余梦登天兮①，魂中道而无杭②。吾使厉神占之兮③，曰有志极而无旁④。终危独以离异兮⑤，曰君可思而不可恃⑥。故众口其铄金兮⑦，初若是而逢殆⑧。惩于羹者而吹兮⑨，何不变此志也？欲释阶而登天兮⑩，犹有曩之态也。众骇遽以离心兮，又何以为此伴也？同极而异路兮，又何以为此援也？晋申生之孝子兮，父信谗而不好。行婞直而不豫兮，鲧功用而不就。

【注释】

①余：我。

②杭：同“航”，意为渡船。

③厉神：大神，这里指附在占梦者身上的神，会占卜。

④有志极：志向高远。旁：辅佐，帮助。

⑤危独：处于危险境地孤立无援。离异：分离，此处指与楚王的分离。

⑥恃：依靠。

⑦众口其铄金：形容谗言可畏。“铄”，熔化。

⑧初：当初。若是：像这样。殆：危险。

⑨惩：惩戒。羹：肉汤，热食。（jī）：指切得细细的凉菜。此句比喻吃过亏的人，遇

事就显得特别小心。

⑩释：同“舍”，抛弃。阶：阶梯。

曩（nǎnɡ）：往昔，从前。态：状态。

骇遽（jù）：惊慌。离心：心不合。

同极：同样的目的。异路：追求不同。

申生：春秋时晋献公的太子，因晋献公听信骊姬的谗言，逼死了申生。

好：喜欢。

婞（xìnɡ）直：刚直不阿。豫：安乐，和顺，从容不迫。

鲧：古代传说中部落的酋长，禹的父亲。不就：没有完成。

【译文】

我曾在梦中登上了天庭啊，魂魄却在半路无法前进。我让厉神给占卜此梦啊，他说：“心志虽高却没有依靠。”“难道会陷入危险境地孤立无援？”他说：“君王可以思念却不可以依赖。众说一词的谗言也可将真金熔化啊，当初你就是依靠君王而惹下祸端。被热汤烫伤过，吃凉菜也要吹吹啊，为何如此固执不改变忠直的志向？想要舍弃阶梯去登上天啊，必然遭到以往失败的下场。众人怕与君主离心离德啊，又怎能和你志同道合？都想获得君王信任但走的路不同啊，怎会伸手相救？晋国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