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九凌听着花念酒的冷笑,连忙紧紧的握住了花念酒的手腕,“九九,现在的当务之急并不是生气,而是咱们应该去看看伯母的身体如何了。”
“从小鹊和小鹃的言语中不难听出,伯母现如今的处境非常糟糕,不然也不会屈尊向花忌桓借银子,所以咱们找到伯母才是当务之急。”
花念酒也知道现在不是找白飞飞和花想容她们算账的时候,于是强行压下了心中的怒火。
“小鹊小鹃,你们知道阿娘暂住在什么地方吗?赶紧带我们去看看阿娘吧!”
小鹊和小鹃连忙点了点头,带着花念酒和御九凌就从梨香苑边上的偏门走了出去。
梨香苑坐落在镇国公府的最西边,原本就属于非常偏僻的地方,所以花念酒和御九凌他们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镇国公府也非常的简单。
镇国公府的西边小侧门连接着一条并不算繁华的小巷子,从前都是下人们进出的地方。
之前苏姨娘在被撵出镇国公府的时候,就是直接从西边小侧门架出去的,就连项老太君那边的荣禧堂都没有惊动过,就更不用说太太项冬雪了。
小鹊和小鹃带着花念酒和御九凌穿过了镇国公府西边的小侧门,在小巷子里东拐西
拐之后,进入到了一间破旧的院落中。
院落的主人是一对老夫妻,看上去都已经上了年纪,坐在院门口洗衣服的老太太瞧见小鹊和小鹃的身影之后,连忙站起来擦了擦手上的水渍。
“小鹊小鹃,你们总算是回来了……”
“这位贵人是……?”
小鹊上前给花念酒介绍道:“五小姐,这位是从前被苏姨娘救下的府里老人谢嬷嬷。”
“谢嬷嬷从前是四小姐的奶娘之一,但后来因为惹怒了四小姐而被驱逐,就住在镇国公府外面。”
“说起来谢嬷嬷也是个雪中送炭的好人,在咱们家姨娘被撵出镇国公府之后,谢嬷嬷和刘老管事就收留了苏姨娘,五小姐您可要好好的感谢他们呀!”
雪中送炭比锦上添花可来的珍贵,于是花念酒真诚的朝着谢嬷嬷鞠了一躬,“谢嬷嬷,我代替阿娘感谢您,今后您有什么需求,尽管告诉我就好了!”
谢嬷嬷手足无措的摆了摆手,“哎哟,老婆子自己在家也能自给自足,没有什么其他的需求。”
可能是因为谢嬷嬷的眼神有些不好使,等到花念酒等人完全走近了之后,才看见跟随在花念酒身后的御九凌,“这位贵人长得好生俊俏。”
“只是有些眼
生,也是来探望苏姨娘的吗?”
小鹃的性格要比小鹊跳脱些,指着御九凌介绍道:“谢嬷嬷,这位乃是我们家五小姐的姑爷,您就放心好了,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
谢嬷嬷轻轻的点了点头,理所当然的说道:“是了,我说这位贵人怎么和五小姐走得这样近呢。”
谢嬷嬷将院门口那盆浆洗好的衣裳搬到了一边去,愁眉苦脸的说道:“苏姨娘的身体可不算好。”
“这两天就快要断药了,老婆子和老头子的继续都拿来帮苏姨娘买药了,可是几服药下去还是没有什么好转。”
“之前小鹊和小鹃两位姑娘说要回梨香苑去找金银细软出来典当,我还有些担心她们两人的安危。”
“好在五小姐您总算是回来了,赶紧去给老爷求求情吧,让老爷将苏姨娘接回镇国公府去呀!”
“苏姨娘还那样年轻,不应该像我和老头子那样,躲在暗无天日的角落苟且偷生啊!”
谢嬷嬷也是被撵出镇国公府的老人,所以很明白那种被驱逐出府的滋味,如果谢嬷嬷的丈夫不是刘老管事,说不定连居住这所小院的资格都没有。
花念酒推开略微有些腐朽的木门,扑面而来的气息尽管有些陈腐,但还带
着某种皂角的香气,看样子自家阿娘还是被照顾得很好的。
在昏暗的房间里,就摆放着一张看上去都快要散架的木质床榻,苏梨则紧闭着双眼,虚弱的躺在木质床榻上,身上还盖着几床厚厚的棉被。
花念酒瞧着自家阿娘的处境居然这样艰难,手掌不由得紧紧握成了拳头。
御九凌轻轻的拍了拍花念酒的肩膀,微笑着说道:“酒儿,你去和伯母说说话吧。”
“伯母肯定也很想你的。”
花念酒的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滑落下来,顺着细腻而光滑的脸蛋直接滚落到了下颚。
“阿娘……”
花念酒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哽咽。
“你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呢?”
躺在床榻上骨瘦如柴的苏梨,根本就不能和花念酒记忆中那风华绝代、清清冷冷的苏梨相提并论。
花念酒之前还觉得,对着一个陌生的女子叫娘,会有些难以启齿的尴尬,但真正的在见到苏梨的时候,那种血脉相承的感觉就涌现了出来。
所有的感情也是真情流露、顺理成章的将自己代入进了花念酒的角色,这一刻花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