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瑾书这几日在大上海养得有些胖了，早上起来时一个人对着衣帽镜回想着来时的身材，今日穿上的旗袍，身侧的扣子愣是废了老大的劲儿，差一点便扣不上了。

穿旗袍时，想起来昨天晚上顾南方对她的调侃，程瑾书对着镜子小脸蛋飞来彤云，染起绯红。

每次起来的时候顾南方都不在，程瑾书觉得自在，不然那男人在的时候，她总是担心下一秒会不会发生什么。

现在一个人在这里，清净地梳着洗过的头发，还有些湿润，但是已经擦得不滴水了，程瑾书喜欢闻好闻的洗发水味，这些似乎是洋人的东西，确实很香，从前只听到黎美玲讨论过这些。

静静的靠在椅子上，程瑾书回想着现在的生活，现在拥有的一切确实是她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但得到这些待遇的同时她牺牲了不该牺牲的东西。

这些不是她想要的。

与顾南方在一起有时的确会感受到乐趣，可是更多的是束缚和烦闷。

她心中觉得她大概就是顾南方手中玩具，是他心情好或者不好时都会被消遣的物品。

不由得自嘲般嘴角微微上扬，镜子里的女人皮肤白皙，

脸颊有几分丰满，看起来像是有钱人家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丝毫没有了当初单薄稚嫩之感。

程瑾书身上穿的丝质的睡衣，稍稍一动，肩膀上的布料向下滑落，露出肩膀上的吻痕，白皙嫩滑的皮肤上面布满了细密的吻痕，程瑾书皱了皱眉头，放下牛角梳，将滑下地布料拽上来。

程瑾书想起来出来已经有好几日了，不知道母亲在医院里怎么样了，是否康复，她心中又担心医药费是不是够用，不知道上次送去的美金还能不能坚持到她回去。

这一身的吻痕正是在替她记忆着这件事，或许她做得不光彩，但是全都是为了母亲，程瑾书的眼睛闭上，下嘴唇被牙齿咬上一点，抿着嘴巴。

程瑾书所担心的家人，一个现在不省人事，而另一个，现在正在别处逍遥，至于他还有一个女儿的事情，全然不记得。

这个女儿对他来说只是个可以用来赚钱的工具，查理斯每次想起程瑾书的时候，心中都是在盘算着怎么来用这个女儿来赚钱。

而此时的查理斯，正沉浸在温柔乡里，并不是像程瑾书想的那样，在病床旁边伺候程娟，不过还好，

查理斯为了防止女儿去医院的时候看到些许的端倪，于是便雇佣了护士日日照顾程娟，在他心里，这已经是他的最大仁慈了。

“老公，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跟你过上好日子啊。”

女人绕着查理斯的脖子，红唇在男人的侧脸留下淡淡的口红印，此时从外间跑来一个半大的小孩儿，女人立刻放开了男人。

小男孩儿要有三四岁的模样，说道：“爹地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不告诉我呢。”

查理斯起身，蹲下来朝着小男孩儿伸手，于是三四岁的小男孩朝着他跑过去，一下便抱在了怀里。

男人将小男孩儿抱在怀里颠了颠重量，笑着说道：“爹地几天没见到，就已经长胖了。”

脸上的笑容没有半分的虚假，丝毫不像是在程瑾书母女面前故意装作的善良和慈爱，这才像是一个父亲对待自己孩子应有的样子。

房子的面积不大，但是装修极好，女人看着床边放着的一袋子钱，刚才她向里面看了一眼，全都是美金，上次查理斯回来只给了她一张，这东西可比那大洋值钱多了。

“娘亲天天都给我做好吃的。”

小男孩儿说罢，于是

两个人的目光齐齐地看向了女人，女人略带羞涩地笑了笑，说道：“多亏了你前些日子拿回来的钱，不然我们母子两个可能就要喝西北风了。”

查理斯走进了女子，其中一只手臂抱着孩子，另一只手臂将那个女人揽入怀中，宽广的臂弯，将那母子两个人拥抱在其中。

“你这些钱都是程娟那个女人给你的？”查理斯怀中的女人好奇地问道。

眼睛看着查理斯，想知道这钱是从何处来。

查理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说道：“这些钱倒不是程娟那个女人给我的，不过是我从前的女儿给我的，不知道她的同学家里怎么这么有钱，竟然每次借出来的都是美金。”

查理是眼睛里的狡黠丝毫不掩饰，暴露得一览无遗，而她怀中的女人与他似乎是一丘之貉。

“只要我们的儿子可以平安地长大就好，只希望能跟你过几天好日子，女儿再有本事能有什么用，等到后来还不都是要嫁给别人，当了别人家的媳妇，不过你这个当父亲的倒可以多要些彩礼，这样也算是女儿孝敬爹了。”

那女人说完最后一句半掩着嘴巴悄悄地笑。

查理斯想了

想，觉得她说得似乎是有点道理，但是怀里的小男孩不懂得是什么意思，于是便抱着查理斯问道：“什么是彩礼，是和卖身的钱一样么？”

这个小孩儿从小听到的话便是那些地方的故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