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子明白过来,自己是被下了药!
手指一下子掐在手臂上,她用了十成的力,恐怕已经把西装下的皮肤给掐出血。
才总算是找回了一瞬间的理智。
傅庭舟的眸子对上她的。
沈知微什么也顾不上了。
“救,救救我,傅庭舟,带我去医院……”
热浪一点点漫上来,沈知微狠狠咬牙,她掐手臂的力道越来越大,疼的蹦出眼泪,却依旧缓解不了身体里的那股热度。
于是不由得狠狠弯下腰去,死死咬住嘴唇。
傅庭舟顿了一下,联系前后,很快反应过来。
他没想到,同样下三滥的技俩,沈老爷子竟然连着用了两次。
连沈之巍这样听话的傀儡,他都不放过。
“去最近的酒店。”
男人的声音里满是冷意。
司机一听,连忙加快了速度。
沈知微已经被那股热气烧的找不着北。
她只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是被带到了酒店的房间,于是便跌跌撞撞的往浴室走去。
强撑着放了满满一缸冷水,她迫不及待地把自己扔进去,冷的牙齿打颤,但总算是好受些了。
傅庭舟斜着身子倚在门边。
他盯着沈之巍那一连串的动作,眼瞧着他在浴
缸里冻的嘴唇都发紫。
但就是没吭一声。
心里,忽地动了动。
他走过去,修长的手指抬起他的脸,强迫沈之巍的视线对上他的。
沈知微紧紧的抱着双臂,她的目光是茫然的。
但是傅庭舟的手指太烫了。
她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
男人的脸就越靠越近。
他的眸光很冷,狭长的丹凤眼尤其漂亮。
沈知微神志不清,她那时候竟然想要顺着面前这人的脖颈搂上去。
但是她克制着,疯狂的用力,紧紧的掐住自己的手臂。
指下的皮肤温软滑腻,半点不像是男人的肤质。
傅庭舟的指腹轻轻滑了滑,蓦地感觉到手上一烫。
是一滴泪。
沈之巍轻轻的闭了闭眼。
他的眼眶还是红的。
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堪。
但是,有什么东西,却悄悄地变了。
男人的眸色幽深,他盯着那张脸看了几秒,蓦地皱起眉,转过身出去。
见鬼,傅庭舟,你是怎么了,竟然会对一个男人有感觉!
傅庭舟从浴室出来,有些烦闷地扯开领带,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拿过一只烟,点燃。
他俯瞰着落地窗外棉城繁华的夜景,胸口里堵着一股子烦闷劲儿,找不到
宣泄的出口。
沈知微将就浴室里的宽大的衬衫换上,一出来就看见烟雾缭绕里的傅庭舟,他精致的脸庞在夜色的渲染下,半明半暗,平添了一份落寞的意味。
沈知微愣愣地看了他许久,直到傅庭舟丢了烟头转过身来,凉凉地开口,“杵在那儿做什么?”
“那个……我……衣服湿了,看见浴室里有你的衬衫,就先借来穿一下可以吗?”
傅庭舟深邃的眼睛一扫,就看到了沈知微衬衣下白皙的腿,那不像是男子一般孔武有力,反倒是像女子那般纤细修长。
他眼神微眯,不知觉地轻咳一声,刻意把声音压得冷硬,“随你。”
在沈知微看来却是另一层意味,自己刚刚恐怕是脑袋抽了——才会觉得高高在上的傅庭舟会有落寞的感情,他一如既往平时的肃穆冷冽。
沈知微一时楞在原地,尴尬得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空气里流淌着一丝潋滟的情愫,顿了半晌,两人垂着头不约而同地往对方的方向走。
“呀!”沈知微的额头上突然有温温软软的触感,抬头恰好对上傅庭舟略微惊诧的眸光,里面倒映着惊慌失措的自己。
沈知微心里如小鹿
乱撞,脸蛋也燥热的控制不住发红。
他们怎么会亲上了!
尽管只是额头,她轻嗅着近在咫尺的男性气息,却又不得不承认他身上很好闻,不是某种香水调配的香味,而是一种冷冽的味道夹杂淡淡的烟草味。
似乎被掩藏在理智下的某些情愫在叫嚣着要冲破薄薄的一层膜纸,迅速点燃。
两人意识到不妥迅速地各退一步,“今晚你住这儿,我先走了。”
说罢迈着长腿头也不回地走了。
酒店里沈知微一晚上辗转反侧,躺在偌大的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
她脑海里全是刚刚傅庭舟的唇落在她的额头上,心里有根弦似乎断了。
天刚蒙蒙亮她就起床开始收拾洗簌,她看了一眼手机,上面有一条来自疗养院的消息。
这是这个月第三条了,母亲又哭又闹吵着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