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结束得太突然,以至于周临福心里除了茫然外,还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恍惚。
沈哥这是在外面有狗了?
竟然比他们还早解决了这件事!
他踱步过去,定定地看着沈迢。
“沈哥,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勾搭上别的狗了?”
他一脸悲愤欲绝,活脱脱林黛玉附体。
沈迢凉凉瞥他一眼,“皮又痒了?”
周临福不依不饶,“快说快说,别想转移话题。”
一声更比一声的矫揉造作。
沈迢忍无可忍,黑着脸一脚踹上他大皮股,“滚!”
“好嘞!”
周临福皮紧了,也老实了。
而后沈迢接了个电话,那张冷硬的脸转瞬变暖。
挂了电话后,他拾起长腿迈步朝外走,嘴里蹦出一句话。
“走了,没事别找我,有事也别找我。”
周临福哼哼唧唧,“果然是在外面找了别的狗。”
他心里痒得厉害,不行,这么精彩的时刻怎么能少了他?
身后有人喊:“哎周小胖你去哪啊?”
周临福头也不回,扬声喊:“有事烧纸。”
“......”
咋滴?你要下地啊?
...
打电话的正是许幸运,她跑去校外的药店买了一些药,约了沈迢在校门口等着。
沈迢很快看到她,抬脚走到她跟前,微微站定。
“主动约我?”
他平静的声音中蕴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欣喜。
男生个子很高,与他说话时,许幸运需要稍微仰着头。
“嗯。”
她把指尖悬挂着的透明塑料袋子递给他。
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呐,昨天都忘记给你买药了。”
沈迢挑挑眉,没去接她伸过来的手,而是稍稍弯下腰,视线与她平视着。
“可是,我擦不到怎么办?”
他深黑的眼眸中藏着浅浅的调侃之意。
许幸运指尖扣了扣,眼婕微颤,这太阳怎么这么毒辣啊,她脸被晒得好热哦。
而且,他靠得太近了,近到好像只要她稍微抬一下眼睛,就能数清他纤长的睫毛。
“咳咳,”她假意轻咳一声,“那个,你可以找你的好兄弟帮你啊,我看周同学不是整天和你混在一起嘛。”
“啧,我不搞基。”
许幸运不赞同地看他一眼,反驳道:“这怎么能算是搞基呢,俗话说仁者见仁,呃,后半句你懂的。”
沈迢舔舔干涩的唇瓣,盯着她那张软软的红唇一张一合,吐出的尽是些他不爱听的话。
这小傻子,什么能够聪明一回?
他听着自己克制又隐忍的声音说:“他回家了,你帮我。”
她抬眸,对上他平静淡然的眼眸,很想质问一句“难道其他人是不存在了吗?”
可看到他不经意抚上自己的手臂,面容中隐隐露出一丝痛苦。
到嘴边的话被她咽下去,变成了“好”。
然后。
事情就变成了,她和他坐在学生公寓楼后边的小操场上,面对着面,她给他上药。
冷白的皮肤上青紫色的淤青看着很显眼,许幸运小心翼翼地下手,力道都不敢太重。
她现在心里很怀疑这家伙昨天到底有没有上药,怎么过了一夜伤口还是这么严重?
不知道是不是下手重了,他突然轻嘶一声,吓得许幸运手一抖重重往下按压。
顿时沈迢两道眉毛都要飞起来了。
“嘶——你这是打算谋杀同桌啊?好狠的心啊。”
“啊,是不是很疼?要不我给你扇扇?”许幸运歉疚道。
以为她要给自己呼呼的某人,克制不住上扬的嘴角,装作平静道:“行啊。”
然后他就见小姑娘从装着药膏的盒子里倒出一张说明书,低着头仔仔细细卷成长方形状。
“好了。”
她一脸喜色,慢慢在他伤口处扇动了起来。
打好的如玉算盘就这样落空了,沈迢:“......”
啧,还别说,是挺凉的。
就是和他想象中的画面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小姑娘低着头,卷长的睫毛安静地垂下来,夕阳还剩下一半,挂在远处的西边,给她周身镀上一层金色的流光。
这一刻就连吹过的风都是那么温柔,轻轻吻在她脸上,沈迢全身上下用力感受着她的靠近与碰触,感受她的怜惜与轻抚,一颗心忽然胀满。
平静的心湖因她而荡起了层层涟漪,弄皱了一池春水。
两个经过小操场去倒垃圾的同学指着某处方向,交头接耳。
“喂喂,你快看那边。”
“我去,现在的人谈恋爱都这么大胆了吗?不怕被抓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