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老刘看到楼梯口的人，赶紧跪下来，他是江学里的近卫，跟着江学里去宫里参加过宴会，在宴会上讲过这位九殿下。

只有一面，但九殿下气质卓绝，实在是让老刘记忆犹新。

一个小孩子，怎么会有这样的气质？

跟传闻中命不久矣的病秧子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欧阳离虚虚的披着外套，头发有些凌乱，“不知道这位将军，大晚上的光顾我书楼，到底有何用意！”

老刘跪在地上，视线只是在自己的跟前，脑子转动飞快，

前一段时间两个书楼的争斗，公开有盛亲王支持的书神书楼败下阵来，民间的传闻中这学海书楼是大皇子的产业。

京兆尹一改之前对书神书楼的纵容，就是因为九皇子亲自出现在现场的缘故。

原来是真的！老刘想。

“回禀殿下。”老刘的目光没有抬起，“下官是江将军的下属，是奉命在追查最近出现在京城的江洋大盗，今晚追查至此，失去大盗的踪迹，因此下官在挨家挨户搜查，打扰殿下，是下官的不是。”

欧阳离虽然在宫里受尽欺负和嘲笑，但好歹也是一个皇子，其他皇子欺负他那是皇帝的家事，在他们这下下属面前，欧阳离好歹也是一个皇子。

不受宠的皇子，也是皇子。

打皇子的脸，就是打皇帝的脸。

所以他们这些为人臣的，可以看不上欧阳离，但表面的功夫一定要给足。

这不是给欧阳离的，而是给皇族的身份的。

更何况，老刘也没有瞧不上欧阳离的意思，因此姿态给的很足。

欧阳离沉默一瞬，然后命人掌灯，“既然如此，那将军就仔细搜查吧。”

“老五，看着点。”

老五点头。

欧阳离看都没有继续看，然后就径直回房间去了。

老刘的来意当然不是找人，也没有这个人。

他要找的，是离府出走的四小姐。

老刘在书楼找了一圈，确实是没有看到人。

看来将军猜的很对，白天的时候二公子发现些许的踪迹，那个时候就已经打草惊蛇了，现在四小姐肯定被转移到了别处。

老刘准备离开去汇报情况，这个时候贺修才赶到。

“将军。”

贺修跟老刘大了照面，看着老刘离开，这才急匆匆的低声问老五具体的情况。

老五如实说了，并把下午江姜的嘱咐说了一遍，“当时小姐应该就猜到了将军府的人回来，小姐不在书楼，他们找不到人，幸好。”

幸好么。贺修沉思，这不应该是幸好。

将军府在京城的势力如此之大，如果他们真的下定决定要找小姐，那么找到就是时间的问题。

现在重要的是，他们为什么要找小姐？

贺修看向二楼，“公子在上面？”

老五点头。

贺修去二楼敲门，没有动静，他推门进去，里面早就没有人了。

贺修一愣，想到了江姜，交代好书楼，然后就急匆匆的朝着江姜的住处走去。

贺修太着急了，根本就没有发现一直书楼附近盯着的人。

人一旦着急就会露出破绽。

江姜已经睡下，灯灭了，房间安安静静。

江姜不知道有人正在往这边赶过来。

江书贺朝着江姜的住处走了一半，快要到附近了，冬日夜晚的寒冷彻底让他冷静下来。

是自己着急了，贺修想，今天江书州的事情闹得如此之大，既然自己都猜到有人在找江姜，那么欧阳离肯定也猜的到。

况且，自己的身后说不定要有尾巴。

江书贺冷静下来，步调也缓慢下来，十分有兴趣的看了看周围，这大晚上的也没有一架开张的铺子。

江书贺索性往前面走，他记得江姜家附近室友一家宵夜点的。

果然，经过拐角，江书贺就看到开着的铺子。

江书贺走过来，径直坐下来，小二过来招呼，热乎乎的粥很快就上来了。

江书贺竟然真的慢条斯理的在路边喝粥。

江书州顿时明白自己被发现了，他索性走过来，坐在江书贺的对面，“大哥。”

江书贺毫不意外，果然有人盯着他，只不过没有想到是江书州。

“你也饿了？”江书贺问，然后还没有等到江书州的回答，他朝着小二招手，“这里再来一碗。”

“不用了，大哥。”江书州没有心思在这里跟他喝粥，“你是不是知道四妹妹的下落？”

如果在晚一点，说不定人牙子很快就会把江姜再次转移，江书州赌不起。

“四妹妹？”江书贺神色淡淡的抬头，轻笑一声，“我们府里，哪里来的四妹妹？”

江书州知道江书贺是在的故意气他，江姜在府里的时候，除了大小姐和江和，就跟江书贺的关系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