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夜擎以前看直播，都是从头往前看。

他压根就没有看见鹿呦呦最初做直播，是什么模样。

他点开鹿呦呦做直播的第一个视频。

那时鹿呦呦什么也不会，手忙脚乱，却有着一种别样的天真。

她偶尔也会在直播中提及他这个前男友，每次提及时，总会失落好一阵，也有网友们一直在鼓励她，支持她。

他看见她的悲伤，她的难过。

他看见她在孩子生病时，抱着孩子做直播的模样。

那怕直播没有录出她的脸，他也能听见她的疲惫。

养孩子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更何况，鹿呦呦一养还养的俩个。

那时的鹿呦呦又要养孩子、又要赚钱还债，生活过的那么凄凉，可就因为那俩孩子，才让她度过的那么多灰暗的时光。

在那样灰暗的时光中，陪在她身边的人不是他，而是封糖。

那时的他，还沉浸在鹿呦呦抛弃他的怨怼之中。

越是了解到鹿呦呦这四年的经历，厉夜擎就越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人凌迟了一般。

四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医生道，“手术很成功，倘若病人不能在24小时内醒过来，请做好她有可能是植物人的准备。”

厉夜擎和封糖皆是一脸的震惊。

封糖再也忍不住了，她一巴掌一巴掌的打在厉夜擎的背上。

“厉夜擎，都是你的错，全都是你的错！”

“你的烂桃花，害死了呦呦。”

封弈一把抱住封糖，“糖糖，他也不愿意的，眼下最重要的是你要照顾好孩子们。”

比起别人，孩子们显然更相信封糖。

这个时候，封糖只能肩负照顾孩子们的职责。

鹿呦呦转进了重症监护室后，任何人都不能在重症监护室里，厉夜擎偷偷的走到病房里看了一眼小野和小遥。

小野和小遥正在看书，厉夜擎瞧着俩孩子那么乖巧可人的模样，却是不敢推开那一扇门。

他害怕看见孩子们那天真无邪的眼眸。

他更害怕从孩子们天真无邪的眼眸中，看见了抵触和厌恶。

他转过身出了医院，去见了宁雪珂和季越。

季越把宁雪珂五花大绑了起来，自己则是拿着啤酒罐，坐在一边，像一只饿狼似的盯着宁雪珂。

“鹿呦呦怎么样？”

厉夜擎故意道，“植物人。”

季越惊的手中的啤酒罐都掉到了地上。

“对不起。”

季越后悔不已。

倘若他当年没有中了宁雪珂的毒，没有对鹿呦呦撒谎，如今的鹿呦呦和厉夜擎一家四口，该多么幸福。

“真觉得对不起我，就把宁雪珂杀了？”

季越一怔，显然没有料到厉夜擎会这么说，他松怔了片刻之余后，点头。

“好。”

他一辈子，只爱过宁雪珂这个女人。

为了宁雪珂，他连自己的好兄弟都背叛了。

可宁雪珂竟然为了把所有的一切恶事推到他的身上，想要伪造他自杀的假象。

那么……他也该报仇了！

宁雪珂惊惧的看着季越，花言巧语道，“季越，我最爱的人，就是你，这一切，都是我姑姑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