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需要回忆,有些事不需要沉湎。人之一生花红柳绿,需要的是珍惜当下。
当常庸再次睁开眼时,场景已经改变,他明白,这是文儒塔的第二层。
这一层里,他化身为将军府内的公子,全身没有灵力,双腿失去知觉的他,哪怕是简单的出行都需要依靠丫鬟推着。
世间有人提起将军,皆是竖起大拇指。
大将军上可镇压妖魔,下可提笔颂诗。
不过将军有一憾,皆言虎父无犬子,然而将军的公子自小残疾,不能修行。
这是朝堂乃至百姓都会叹息的饭后茶谈。
某日,妖兽屠杀人间,将军受命镇妖,奈何此次妖兽不同以往,无穷无尽的妖兽肆虐城池,将军最后与妖王同归于尽,护下一城之民。
将军以身殉国的消息传回京城,皇帝震怒,然而也只能愤怒,城池依旧在一点点地被攻掠,子民成为妖兽腹中之食。
雷雨之夜,衣冠冢前,常庸跪地,悲愤化力量,一夜入修行。
凝气境。
人元境。
真阳境。
灵虚境。
空冥境。
天境。
皇境。
他成为世间最强者,手中之剑重新举起。
儒门七剑,一剑碧潮生,二剑升明月,三剑耀世明,四剑断红尘。
剑起剑落,妖聚妖亡。
这世间的妖兽无一能幸免。
眼前的景象逐渐消失,体内的灵力亦是在倒退,最后停止在人元境四重,脑海中属于皇境的感悟在流失,常庸拼尽全力想要将这份感悟留下,可惜只记住十分之一。
不过,十分之一于他而言,已是受益匪浅。
“第二层,通过。”
......
“第三层,通过。”
......(此处不再一一水文)
“第八层,通过。”
常庸气喘吁吁地趴在地上,他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原本剧烈疼痛的脑海似乎得到缓解。
他站起身子,看着眼前慢慢生成的场景,眼中一道精光闪过,浮现出一丝疲惫,疲惫中带着一丝睿智。
文儒塔外,儒首盯着文儒塔内的渐渐出现的场景,脸上毫无波动,内心中却是有一点点期待。
曾今,他也登上过第九层,不过失败了。
不知常庸能否通过,作为儒门的希望,常庸有些稚嫩,也有些浮躁,儒门大师兄难免让他有些高傲,虽然后来寻得本心,不过还是欠缺些许。
身旁的四位儒尊,此刻已经兴奋到极点,若不是儒首站在身旁,他们估计都要跳起来大喊一声“好样的。”
没办法,读书人说不得什么褒奖之词。
他们偷偷地看了眼儒首,见儒首沉迷于文儒塔之内,不敢打扰,亦是将目光聚集在文儒塔之内。
第九层。
眼前是一望无垠的空间,有蓝天有白云。身下是无边无际的水,倒映着蓝天,倒映着白云。
唯一的缺点就是,这片空间缺少生气。
常庸整个人立在水面上,即使他用力蹦跶,也不会落下去,此事倒是新奇。
他走了很久,走累了就御剑飞行,体内灵力耗尽,就继续走。
不知过了多久,依旧没有见到尽头,索性直接坐在水面上,入定修行。
山中无甲子,修行无岁月。
当常庸再次睁开眼时,入眼处依旧是一成不变蓝天白云以及一望无际的水。
“喂,有人吗?”他朝着四周大声呼喊。
等了好久,没有声音回答他,哪怕是回音都没有。
他举起手中之剑,剑气肆无忌惮地挥出。
挥累了,他躺在水面上,看着天上的白云,他感觉自己有些浮躁,这是从何时起的呢?
记忆一幕幕浮现。
第一层中的场景,其实就是他的小时候。
原本他只是一个平常人家的孩子,母亲一人一把屎一把尿将他拉扯大,却因为瘟疫而永远消失在他身旁,那时他还只是个七岁的孩童。
他成为一个孤儿,每天为了一日三餐,在路边乞讨。
大雪纷飞的季节,他穿着破烂的棉袄,手上长满冻疮。那一日,他实在是太饿了,晕倒在路边。
好暖和!
当他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是躺在一张木质床上,身下铺着厚厚的毛褥,身上盖着柔软的棉被,在床旁还有一个火炉,其中的火烧的很旺,火炉旁边还摆放着一张圆桌,圆桌上放着一个茶壶,色泽亮丽。
“你醒了?”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
常庸一骨碌从床上蹦起来,这个动作已经烙印在他的肉体记忆里。他警惕地看着眼前的老者,没有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
“看来是没事了,小孩子体质就是不一样。”老者在桌子旁的坐下,伸出双手在火炉上烤了烤,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