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芝显得有些颓废，瘪了瘪嘴：

“我都快死了，你就不能顺着我一点吗！好歹认识了这么些日子……”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渐小，嘟嘟囔囔地说着：“狗皇帝就知道欺负我……”

储籍瞥了她一眼。

看起来还挺委屈。

别开眼，没跟她计较那句“狗皇帝”。

见储籍没斥责她，姜芝刚刚蔫儿下去的胆子又肥了起来。

狗皇帝好像……吃软不吃硬？

姜芝心里一乐，感觉自己拿捏到了狗皇帝的命脉，面上却不显，装出一副忧郁难过的模样，幽幽叹了口气：

“我活了一辈子，还有一个小小的愿望没有实现，现在看来是没有机会了，只能带进坟墓里了。”

说着，她偷偷瞥了狗皇帝一眼，观察他的反应。

他只是不咸不淡地提醒她：

“你死后，若无意外，应当要焚烧尸体，不会入土。”

毕竟她身上的蛊毒易分离到他人身上，谁也不能确定她死后，从她体内分离出来的蛊毒会不会跟着一同死亡，若是会祸及他人，焚烧尸体是最好的选择。

姜芝闻言，只想狠狠地给他一拳。

打烂他的狗头。

“重点是我要死了！有个愿望没实现！你会不会找重点啊！”姜芝忍不住破口大骂。

储籍轻哼了一声，看上去漫不经心的模样。

“你怎么不问问我，是什么愿望……”姜芝感觉自己的耐心就要告罄了，但她还是勉强压下心底的暴躁。

“要说便说。”储籍不吃她那一套。

“我要摸你的腹肌！”姜芝脱口而出。

“……”储籍沉默了，半晌后薄唇才吐出两个字，“荒唐！”

姜芝看他黑沉着一张脸，似乎不是很能接受她这个要求。

她委屈撇嘴：“你好小气。”

“孤现在便可送你上路。”储籍笑容并不友善。

“想摸摸腹肌咋了嘛！我长这么大还没摸过腹肌呢，我都是个快死的人了，给我摸摸腹肌怎么了！”姜芝开始耍流氓。

“况且你又不吃亏，你看我长得多好看，你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的，我瞧不起你！”

姜芝一口气把心头想说的话全都说出来了。

她觉得这样不对，但是很爽。

她承认自己在借题发挥。

气死狗皇帝。

储籍不怒反笑：“看来贵妃对孤果然积怨已久。”

姜芝梗着脖子，不接话。

“那既然你一心求死，孤也就没必要告诉你活下去的办法了。”

储籍说着，掸一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起身就要离去。

姜芝听到这里，五雷轰顶。

她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庆幸自己还有活下去的机会，还是该后悔自己一鼓作气将狗皇帝得罪了个遍。

但眼看着储籍就要离开，不给她丝毫考虑的时间，情急之下，她慌忙出声挽留：

“陛下！臣妾错了！”

储籍背对着她，嘴角勾起一个不太明显的弧度，转过身来看她时，已经是一副面无表情的冷酷模样。

“姜贵妃何错之有？”

“呜呜呜……臣妾方才都是胡言乱语，陛下切莫放在心上！”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但我现在不能承认。

“姜贵妃方才可不是这个态度。”他慢悠悠地说道，存心不让她好过。

“臣妾就是……就是想跟陛下开个小小的玩笑。”姜芝决定忍气吞声再当一段时间的孙子。

储籍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看着她：“姜贵妃若是承认自己的错误，孤便救你一命。”

嘶——

狗皇帝真不是东西。

形式比人强，姜芝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臣妾承认……方才对陛下言语不恭。”

储籍冷哼一声，没说话。

哪里是言语不恭，就差没指着鼻子骂他了。

“……还有，对陛下提出了无理的要求。”姜芝感觉自己回到了高中作检讨的时候，那种憋屈劲儿和现在一模一样。

“继续。”储籍淡淡道。

“……没、没了。”姜芝缩了缩脑袋，觉得自己弱小可怜又无助。

命运真是给她开了一个大玩笑。

她又被狗皇帝耍了。

“你不承认自己觊觎孤？”储籍嘴角挂着一抹冷笑。

觊、觊觎？

如果垂涎肉体算的话……

姜芝生无可恋地点点头：“臣妾认罪。”

是是是，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狗东西。

“你在心里骂孤？”

他突然出声，吓得姜芝差点跳起来。

他怎么知道的？

“没有！绝对没有！”这种事打死都不能认！

储籍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