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闭的空气停止了外界的流通，这时的男人，终于闻到了，那股令他近乎疯狂的血腥味。

他的脸上充满狂热而又阴森的笑容，像是疯狂的粉丝见到了明星真人，又像是亲戚在追悼会现场看见了死而复生的亲人。

而在男人前面，粘稠的鲜血已经从一排陈列的衣物中渗出，像是弯弯曲曲的蚯蚓一样流淌到男人面前。

鲜血快要接近男人身体的时候，突然停下了步伐，看上去居然像是在畏惧男人的气势。男人认真的打量着面前的“工艺品”。

索性换了一个姿势，原本只是双腿弯曲蹲在实木地板上，现在直接把膝盖紧贴着地板，然后把头埋在胸前，让人有些分不清是在忏悔还是在享受。

许久之后，男人抬起头，眼神也恢复了清冷。

他艰难的站立起来，脸色居然微微有些泛白。

没有丝毫的犹豫，他起身向门口走去。走到玄关处时，男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回过头去，对着原本“祷告”的地方，做了一个深情的飞吻。

要是旁人在，一定会对他的行为感到费解，甚至有些恶心反感，可男人似乎对自己的行为毫不知情，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末了，男人打开门口的抽屉，慢慢的取了一把伞。

用手缓缓地打开了门，消失在了茫茫的雨幕之中。

周遭的众人看着眼前的男人怪异的穿着和行为，嘴角都忍不住挂上了戏谑的笑容。男人没有理他们，帽子下的面容刚毅而又冷静，没有一丝愠怒的味道。

很快，他就走到街角处。在传统的影视剧中，街角往往是报社，电话亭，路灯的代表，然而这里不同，高雅的装潢，明亮的白炽灯和淅淅沥沥的雨夜相互映衬，自然显得格外引人注意。

“一杯卡布奇洛。”他注意到这是一个咖啡厅，推开门之后就有服务员热情的招待，和外面旁人不屑的白眼简直是鲜明的对比，这让花钱才能感受到人情的他心里泛起一阵失落。

“先生，常温还是加热，需要方糖吗？”女孩拿着大大的菜单，低下头去询问这个略显奇怪的客人。

男人没有摘下口罩的意思，带着高脚帽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落魄的富家少爷一样，但是这样的男人往往对于涉世不深的女人有一种特殊的诱惑力。

女孩对眼前的男人有些好奇，特别是这种奇异的装束，看上去有些让人着迷。

男人注视着女孩，竟微微有些失神。

“先生？先生？”女孩明显不知道男人内心发生了多么激烈的思想变化，“你没事吧？”

男人显然有些不知所措，立马尴尬的转移了眼神。

“先生，我刚才的问题你听到了吗？”女孩还在纠结着要不要直接给他一杯加热的咖啡，毕竟外面的大雨还在下，在空中像是顽皮的孩子一样玩个没完没了。

“随便吧。”语气有些沙哑，像是多年不用的老风琴突然被琴手摆弄了几下。对于女孩来说，这句回答还是蛮令她意外的，毕竟眼前的男人一丝不苟的穿着，而对其他事物居然如此含糊。

不过她还是用这句话得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面前的男人绝对不过只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年纪，尽管声音饱经风霜的样子，但还是不难判断大致年龄。

女孩没有逗留，不可能突然来了一个让自己有些兴趣的大叔就放弃了自己的本职工作。

这里是城市，钢铁和水泥围成的囚笼。有多少人想要在这里安身立命，多少人铆住了劲想要往上钻，多少人为了金钱放弃了自己的梦想。

女孩迈着小步离开了，轻快的脚步声让男人心头稍微放松了一些。

从里面出来之后，男人的精神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的状态，时刻关注着周围人群的变化。

他不是不知道街上的人用着异样的眼光注视着自己，只是他不想去理会。

没由来的，人们总是会对不太合群的人抱有怜悯。

然而比旁人拳打脚踢更让人感到悲哀的是——无人问津。

男人摩挲着掌腹，好让热气快速聚集起来。

这个小小的咖啡馆仅仅只是提供了一个落脚点，并没有热气赋予他温暖和慰藉。

当身体彻底放松下来之后，男人才回想起刚才女孩的那一幕。

刚才女孩瞪着大大的眼睛疑惑地看着自己时，男人明显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慢了半拍。

“你的咖啡。”女孩把手里的咖啡端到了桌面上，唤醒了望着外面发呆的男人。

“那个.....”女孩犹豫着要不要开口，“你喝咖啡也要戴着口罩吗？”

男人回头笑了笑，眉眼弯成了月牙。

“不是啊，我等会就摘。”

馆里没有暖气供应，女孩自然以为是男人怕冷。

索性也不再多想，转身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这片地方终于安静下来了，男人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男人用手抓住了口罩的鼻夹，用力一拉。很快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