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堕魔

白清茗不动声色的往旁边移了两步，挡住了元湛的视线。

元湛挑眉，一边嘴角微微勾起，道：“看来曦华仙君确实被王兄娇惯出了一身毛病，连见君主需行叩拜之礼竟也不知。”

白清茗攥了攥手心，垂眸瞥了眼身后的楚摇，抿了抿唇，正欲行礼叩拜，其身后的楚摇不知何时站了起来，一把拉住他，对元湛冷笑道：“受人跪拜，就你也配？”

“阿摇！你别冲动！！”白清茗拉住楚摇的胳膊沉声劝道。

楚摇顿了一下，抽回胳膊，挡在白清茗身前，毫无所惧直视着元湛笑道：“曦华，不如让我们来猜猜，尊为天地之主的帝君大人，罔顾天规戒律亲临人间，所为何事？”

白清茗看了眼脸色渐沉的元湛，生怕楚摇触怒对方惹来杀身之祸，不由拉了拉其衣袖，“阿摇……”

楚摇歪了下头，一脸天真道：“怕什么，虽说帝君大人‘肆意’惯了，但总不至于特意下凡来杀害你我。”

肆意二字咬音奇怪，有种说不出的讥讽。

元湛眯了眯眼睛，眼里的杀意几乎藏不住的要满溢出来，可一眨眼那些杀意就像是被风吹散了似的，眼神倏然平静下来。随即嘴角含笑，拂袖道：“魔族的小畜生，杀你又何需孤动手。孤已下旨，命座下上神清渊下凡来诛尽邪祟妖魔，还人世以太平，你以为你逃的掉？”

楚摇笑道：“原先我只知帝君脑子不好，行事不辨是非，生杀予夺全凭喜恶，没想到这眼睛也不行，您可看清楚了，我如今不过是介凡人，与魔族有何干系？”说完耸肩叹道：“岁月不饶神，帝君大人果真是老了。”

元湛负在身后的手指渐渐收紧，克制着心头的杀意，阴森森的笑道：“呵，管你是个什么种族的小畜生，在清渊眼里，不过都是该杀的邪祟。”

楚摇表情微变，佯装平静道：“你以为他也如你一般不辨是非善恶不成？可别侮辱了他。”

“呵！”元湛仿佛听见什么可笑的事一般低笑出声，讽刺地勾着一边嘴角问：“善恶？洛念瑶，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再说一遍，你两世为人，何时善过？

当年不顾世俗礼法强娶自己师尊，如今更是变本加厉，欺辱他于榻上，企图将他变成你的掌中**，金屋禁脔。哼，你这个不孝不义，无道无德的小畜生，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你一直在暗中监视我们？”楚摇脸色瞬变，想到自己与楚伶过去种种皆被他人看戏一般看在眼中，心中就一阵恶心，怒极反笑道：“老不死的，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种癖好。”

元湛半垂下眼睑一脸云淡风轻道：“你错了，这些都是阿伶自己告诉孤的。”

说完顿了一下，稍稍俯身，“你还不知道吧，不孝不义，无道无德这八字评价，乃是阿伶送你的。”

楚摇整个人一僵。

元湛直起身，目光怜悯地看着僵在原地的楚摇，摇头叹道：“啧，也不妨再跟你透露个消息，你已经被阿伶列于绝杀名单首位了。小畜生，孤劝你永远不要再出现在阿伶眼前，否则定会被挫骨扬灰哦。”

“……”

楚摇握紧的手在不停的颤抖，撩起眼皮，爬满血丝的眼睛瞪着元湛，道：“老不死的，给老子闭嘴。阿伶二字岂是你配叫的。”

话落的同时就见他手腕一转，便从虚空抽出一把剑来。

站在后面的白清茗几乎瞬间意识到了楚摇想做什么，立即伸出手想拦住楚摇。

然而还是晚了。

白清茗的指尖堪堪触及楚摇的一片衣角，眼睁睁地看着楚摇如飞蛾扑火一般提着剑朝元湛飞去，透着一腔无畏与孤勇，似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杀了眼前之人。

元湛见状不屑一笑，不躲不闪任由楚摇朝自己攻击过来，眼看楚摇就要得手时，元湛轻飘飘的一抬手便将楚摇的攻击拦了下来不说，甚至直接将楚摇定在了半空，保持着出剑的姿势动弹不得。

“哼！以卵击石，愚不可及。”

白清茗急忙上前求情道：“阿摇性子向来容易激动，绝非有意冒犯，望帝君海涵，饶恕他不敬之过。”

元湛将目光以楚摇身上转到白清茗身上，可笑道：“曦华仙君，你自己都是戴罪之身，凭什么来给他人求情？”

“曦华自知罪无可恕，此番甘愿随君上回去领罚，只求君上勿要伤他。”

“啧啧，不知王兄若是知道，自己拼着触犯天规送下界的人，此时竟为了保护他人而要随孤回去领罚，该有多痛心。”

“……”白清茗沉默。

元湛接着问：“曦华仙君，不知下界以来，你只顾与这个小畜生鬼混，可曾有片刻担心过元隐那个蠢货？”

白清茗怔了怔，下意识反驳道：“他乃上神，位及冥君，何须我为他担心。”

元湛大笑，瞥了眼楚摇，又看向白清茗道：“还真是物以类聚，自私自利。孤真为王兄感到不值。”

说完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摇头道：“待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