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为了你好

楚摇沉默的接过光球，颤抖的指尖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小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想捏碎手中的碎魂魄。

好在楚摇只是收拢掌心后，便一言不发的拖着沉重的背影转身离开，并没有做出什么失智之举。

小白目光幽深的看着已然空荡荡的房门口，眼底满是戾气。

既然注定无法复活青衣，那便一定要让墨烬璃陪葬。

只盼望着楚摇赶紧魂魄归位，早日杀回魔界。

然而足足过去三日，楚摇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时常能在夜间看见楚摇站在院子里的那颗杏花树下看着天怔怔出神，一待便是好久。

这一切同样也被白清茗看在眼里，他知道楚摇是在等楚伶回来。

可即使心中不忍好友如此苦等，却也没有办法。

因为他也不知道楚伶具体什么时候会回来，甚至都不确定楚伶还能不能回来，想劝都没法劝……

无奈地摇摇头，忍不住抬头向上看。

可除了满天繁星簇拥着一轮弯月，什么也没有。

也不知楚伶那边进展如何，拢星那边顺不顺利？

与此同时，九天之上。

帝宫里本来正斜倚着宝座支着头浅寐的男人猛然睁开了眼睛，脸上一闪而逝过惊喜之色，可不过眨眼的功夫，男人的表情便沉了下来，金色的眸子眯成了危险的弧度，缓缓站起身喃喃自语：

“啧，你想知道什么来问孤不就好了，何必小心翼翼潜入司天监去偷窥天眼水镜呢。”

随着话音落，男人的身影也从大殿里消失。

司天监里，楚伶站在巨大的仿佛横亘在天地之间的浅蓝色水镜前，里面映出自己的身影，隐约还能从镜中身影的背后看见一朵盛开的青莲轮廓。

“好久不见。”

楚伶伸出手，掌心贴着水镜镜面叹道，语气像是时隔千年得见故友一般略显怅然。

像是为了回应他似的，水镜漾出一圈又一圈灵力光波。

楚伶道：“不知为何，本尊下凡历劫的记忆似乎并不完整，不知可否从你这儿找回本尊丢失的那段经历。”

随着楚伶话音落，水镜镜面如风吹湖面起了涟漪，紧接着便出现了一幅幅景象，赫然是楚伶在凡间所经历的一切！

当楚伶看见画面中的自己拒绝向自己告白的那个男人的长相时，瞳孔霎时紧缩，心脏发麻，全身血液仿佛都凝滞了几分，莫名感受到一股阴谋的寒意令他不寒而栗……

然而不等楚伶查看下去，水镜突然没了反应，像是变成了一潭死水。

平静无波的镜面映出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人影。

楚伶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温和地问：“清渊回来了怎么也不先去觐见孤，反倒先来了司天监？”

楚伶转过身看向来人，手指蜷缩收拢，垂眸道：“君上万安。”

“清渊不在孤身边的这三千年，孤可是夜夜难眠。清渊若真心想孤万安，今夜便来侍寝如何？”元湛一边说着，一边走近楚伶。

楚伶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淡声提醒道：“君上自重。”

“呵，清渊应该没有忘记与孤的约定吧，成婚都可，侍寝又有何不可？”

“……”

字字句句刺耳的令楚伶忍不住皱起了眉，抬眸看向元湛，目光锐利的淡声道：“君上应该没有忘记，当初你我定下约定的前提便是，君上绝不可插手我历劫之事吧？”

元湛微笑不语。

楚伶眼神冷了几分，道：“君上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元湛像是有些无奈的扶额叹气道：“清渊，你怎么就学不乖呢。”

说完，以一种捕捉猎物的目光，戏谑而锋利的盯着楚伶道：“事实确实如你所见，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也不妨告诉你，从你不惜代价救治洛念瑶开始，孤便设下了今日的局。”

“……”

楚伶抿着唇角，似乎也没想到元湛会这么坦诚！

元湛看了眼水镜，摇头叹道：“其实当初在凡界，若你答应跟我在一起，便也不会经历后面的苦难了。都说吃一堑长一智，清渊你怎么就学不乖呢？”

“所以，真的是你剥离了我记忆里部分人和事是吗？”楚伶面无表情的问。

元湛挑了下眉，接着摊开手掌，掌心浮现翠色灵丝缠绕而成的一瓣青莲，哼道：“孤也是为了你好，你应该感谢孤帮你抽走篡改了那些足以让你痛不欲生的肮脏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