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六章 人性

五音吃了个闭门羹，心情有些不好，噘着嘴低着头准备回自己房间时，楚伶正巧上楼，见她这幅模样不由叫住了她。

“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红袖不知道怎么回事，火气很大的样子。”

楚伶眼神微闪，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可能确实是累了，明天应该就好了，早点休息吧。”

“嗯。”五音点头。

一夜相安无事。

次日天刚亮，楚伶本以为自己已经起来的够早了，可下楼后才发现还有人比他更早。

走到正坐在靠窗位置的红袖对面坐下，兀自倒了杯茶喝后，问：“这么早就醒了，在想什么？”

红袖笑了笑，“没什么，醒了就下来了。”

“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你不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没，只是在想你之前说的想要永远留在人间一事。”她苦笑了一声，叹道：“你永远留下，我就得永远消失了。”

“你……”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瞒你的，带你回天界就是我的终极任务，成则生，败则死。”她扭头看向窗外，嘴角的笑有些惨淡，“宿主，这些天我也想通了，你不想做的事，我强迫也没用，就是不知若我死了，你心里会不会为我感到难过？”

楚伶扶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如果红袖死了，那五音该有多难过？

可他不想去天界。

那些人口口声声说他是上神清渊的转世，鬼知道等去了天界还会发生什么事。

“就没有个两全的法子？”

“嗯。”

轻声的一个字顿时让气氛凝固了不少。

“欸？阿伶，红袖姐姐，你们都在啊？”

就在两人沉默无言间，五音脚步轻快的从楼上走了下来，边走边道：“阿伶，咱们今天是不是就可以施药救人啦？我刚才去看过了，昨天那个人已经恢复正常了，估计再晚些时候就能醒过来了。”

说起正事，楚伶便将情绪压了下去，点头道：“好，那就今天开始吧，和昨天一样，你和红袖一起熬药，我去将城中被魔化的人聚拢过来。”

“好。”

五音一口应道，见坐在一边的红袖没反应，气势立马弱了下来，怯怯地拉了一下红袖的袖子，问：“红袖姐姐是不是不愿与我一起？”

“……没有，只是刚才走了神而已。”红袖眨了下眼睛，抬头冲站在身边的五音笑了一下。

实际上却是因为五音的话，想起来昨晚跟藏明上仙间的对话，越想越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还有藏明上仙的表情也有些古怪。

这让她总忍不住怀疑这药方是不是有问题。

她心里咯噔一下，藏明上仙不会是想害楚伶吧？

她摇了摇头，将心头乱七八糟的心思全部压了下去，虽然她之前只是天水之畔的一个精魄，可关于清渊上神的事也听说过不少。

所以也知道那藏明上仙是清渊上神的挚友之一。

还听说清渊上神曾还送过藏明上仙一件很厉害的上古法器，如今清渊上神陷入轮回，藏明上仙应该满心想着该怎么尽快让清渊重归神位才是，哪来的理由害对方呢。

“红袖姐姐，好端端的你摇头作什么？”

“……”

听见五音疑惑的询问，红袖咳了一声，胡乱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然后转移话题似的催促楚伶赶紧出门，接着站起来率先往后厨的方向走去，说要抓紧时间熬药，早点解决这件事。

楚伶无奈的笑了笑，忽然觉得总有两道视线在盯着自己的方向，下意识地抬头去看，正好看见站楼梯转口处的柳儿的半个身子。

对方站在那做什么，什么时候站在那的？

正皱眉犹豫着要不要上去看看，就见柳儿已经提着裙摆走了下来。

虽然是一件颜色暗淡的粗布麻衣，但穿在柳儿身上还是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媚人气质。

“你也醒了？”

“嗯。”柳儿点头，忧心忡忡地道：“我还是很担心，听见你们说话声，就想过来瞧瞧，可也知道五音姑娘不喜欢我，所以就没敢下来在她眼前晃荡。”

“那丫头就是那大大咧咧的性子，你别把她之前说的那些话放心上。”楚伶道。

柳儿柔柔一笑道：“自然。对了，道长这是要出门吗，您身上的伤都好了？”

楚伶颔首道：“多谢柳姑娘关心，伤已无大碍。现在外面正乱，你没事就待在屋里别出去。”

“好。”柳儿冲他福了福身，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透着股千娇百媚的劲儿。

楚伶握拳放在唇边咳了一声，掩饰了一下脸上的不自然之色，随即转身离开了客栈，倒是没看见柳儿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好在大部分魔化人都还保留着神智，能听懂人话，一听楚伶说有解药能救他们，便纷纷朝着客栈的方向而去。

只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