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一个周来的烦乱不安真的很傻，一开始还在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后来又想她是不是因为秦若云而对他心存芥蒂。

如今看来，其实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跟林文城重拾旧情！

慕染染扬起脸嘴角勾起一抹笑，语气决绝神情坚定地吐出一个字，

“是！”

既然没有结局，不如趁早结束，给她一个痛快的解脱，也成全他跟秦若云的天长地久。

其实她决定要跟他离婚并不是一时的冲动或者赌气，她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而且前几天秦若云也来找过她一次，就是那天跟洛辛桐分别之后，她揣着一颗摇摆不定的心回来，秦若云刚好等在她的楼下。

“慕小姐，求求你不要抢走他，没有他我真的会死掉的，我爱他爱了这么多年，当初若不是为了助他复仇我是怎样都不会将顾太太这个位置让出来的！”

秦若云哭得梨花带雨，肝肠寸断地说着跟他的点点滴滴，那一刻她既不是林佑德身边精明干练的秘书，也不是一直对自己存着恶毒思想的女人，她就是一个深爱着那个男人的痴情女子。

七岁那一年偶然的出手相救，十八岁那一年的用生命去守护，她承认秦若云爱得比她勇敢也比她狂热，她充其量只是在这一两年的相处中才慢慢爱上他的。

而她对于他的感情，还是因为他一次一次不离不弃的守护才慢慢产生的，她自己都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爱。

她没有为他死过，没有为他

做过什么，甚至连为他哭过都没有，他唯一一次让她揪心的就是他身受重伤那晚，她也因太过于惊慌和全心全力地为他手术而一滴眼泪都没有。

可以说秦若云的出现使她摇摆不定的心终于找到了一个重心，她裹紧自己的大衣漠漠对秦若云说道，

“秦小姐，你没有必要这样，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抢走他，我会跟他提出离婚，而且是马上……”

她说完这些话便转身上楼，留下秦若云一个人愣在那里。

回味过她那话里的意思，秦若云的脸上才渐渐浮现出满意的笑容，既然用硬的手段只会换来他的厌恶，那么她能屈能伸，这样的苦情计对她来说也是小菜一碟。

刚刚那些身旁破镜重圆的鬼话都只是顾陌城一气之下说出来的，他没想到她竟会清清脆脆回他一个是字，他只觉得大脑中有什么东西嗡的一声断掉，心瞬间沉了下去。

她不理会他的惊愕，兀自自嘲似的勾着嘴角笑着，

“我想跟文城哥破镜重圆，正好也不耽误你跟心上人的重续前缘，这样一举两得的事情，想必顾先生应该会更乐意做！”

顾陌城简直被气昏了头，说出来的话也有些急不择言，

“慕染染，我再跟你说一遍，我还没有利用完你，你他妈有什么资格提离婚？”

说道最后他气得眼珠子都红了，一转身就将门边的鞋架子给踹到了，踹到之后他依旧不解气又转过头来冲她嘶吼了一句，

“你说！你有什么资格提离婚！”

“顾陌城！

”

慕染染伸手拉住他低低唤了他一句。

她也没想到他会这么情绪失控，可是他的话真的很伤人，很伤人。

这句话，她记得当初林文城受伤那会儿他曾经说过一次，可是那时她心中并未有他，所以听起来尽管有些刺耳，却不像现在这样痛彻心扉。

而如今，那句话对她来说，无异于一柄锋利的尖刀猛地刺入她伤痕累累的心脏，若不是身后还有墙壁撑着，她想她早已痛得跌倒在地，她拉着他的胳膊说出来的话都带了些灰败的气息，

“你这又是何苦？”

她的眼底浓浓的满是绝望，是悲伤，是难过，她的声音空洞地像来自遥远的天际，

“虽然你从未说过，不过我也看得出来，你跟我或者是最初的慕希妍结婚，不过是为了羞辱慕家！”

“可是之前你跟慕希妍搞出的那些事情早已经令慕云海颜面尽失了，而以拜爵的能力，想要摧毁现在的慕氏，不过是易如反掌的一件事，这样……还不够吗？”

她的眼底渐渐蒙上湿意。

他们都说，再不相爱，就老了！所以顾陌城，既然你爱不上我，那就放我离开吧！

顾陌城下颌紧抿，两颊的肌肉绷成一道城墙，一双眼睛像是燃了火般就那样盯着她，背上的伤早已因为他一次又一次剧烈的动作而狠狠撕裂，他也丝毫不在意。

他盯着她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撒旦，

“我要一点点看着你们慕家一点点分崩离析，要看着慕云海一点点坠入地狱我才甘心，而且……我

还要你陪我一起看！”

慕染染听了他这话疲惫地闭上眼让自己冷静了一会儿，然后开口语气强硬，

“离婚协议书我会让律师寄给你的，若你不同意，那……我将走法律程序！”

若是之前，她会很乐意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