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之凯倒是很有意见：“咱们既然是江湖人，那就应该按江湖人的规矩处理这件事。”

江湖人的规矩？柳杨和李立群都没有反应过来。

郑之凯笑了下，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对他的印象不好，所以柳杨总觉得他的这个笑有点阴险。

郑之凯道：“江湖人的规矩很简单‘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空山响道：“江湖人也是大月朝的子民，如果都按照江湖人的规矩，那不是我们自己也变成了杀

人凶手？”

此话一出，对郑之凯提议有好感的也转换了思路——万一自己不小心变成杀人凶手，那肯定会被送到官府。

空山响道：“好，既然大家都同意将嫌犯交给官府，那我们今晚只要看好嫌疑人就行了。”

此时已经凌晨，李立群和郑之凯的组合就这样没了，而且形成了敌对的双方。本来接下来该是李立群和郑之凯值班，但现在这样肯定是不行了。所以，慈铭真人提出由她和郑之凯守后半夜，因为柳杨不会武功，肯定熬不了夜。

既然找到了凶手，柳杨也松了一口气，准备回去好好睡一觉。但没想到，到第二天一早，她就听到很大的说话声：“李立群也被杀死了？！”

柳杨一骨碌从床上起来，鞋子都没提上去就跑出去了。

一楼李立群的房间里，李立群倒在血泊中，他的身上插着一把匕首，正是昨晚他想杀死朱光的那把锋利无比的匕首。

空山响也没料到竟然还会有第二起凶杀案，他进来先看了李立群的伤口和身上的凶器。李立群昨晚是被郑之凯临时找到的绳子将双手捆在身前的，所以他不可能拿到匕首自己杀死自己，所以这起案件应该也是他杀。

柳杨刚进门时看到房中的情况，直接就没进来——朱光的事如果算是凶手的失手的话，现在是成功了。

但是谁要杀死李立群呢？

空山响问看守他的两个人。

慈铭真人道：“我一直在看着他，期间就去了一趟茅房，郑先生在这看着还好好的，回来的时候他还活着，所以不太明白凶手是在什么时候作的案。”

郑之凯脸色苍白道：“我跟师太是一样的，师太去卫茅房后我闲得无聊，就去后院随便看看，看到地上有一个鸡毛毽子，就踢了几下，回来发现李立群

也没什么问题啊？”

乍一听，两人的证词差不多，那两个人互为证明，他们的嫌疑就相对较小。但也有不一样的地方，正是这些细节的地方很是令人深思。

空山响道：“你既然知道房中关着的是杀人未遂的罪犯，那为什么还要出去，令房子里没有看守的人？”

郑之凯被责问的哑口无言，慈铭真人知道发生这样的事，自己也是要负些责任的，便帮郑之凯说话道：“向先生，郑先生也不知道今晚对方就来灭口，虽然我们做的不对，你批评指正也是正确的，但请你不要这么严厉行吗？”

空山响完全没有了平日里嬉皮笑脸的模样，看着慈铭真人，语气里满满的嘲讽：“对于自己的错误没有承担的勇气反而找借口给自己开脱，这就嫌我严厉了？现在所有人除了卧床不起的朱光，在房中毫不知情的我、上官瑶还有‘快手剑’，只有你们两个有机会对李立群下手。所以现在，你们两个是杀死李立群的最大嫌疑人，等官府的人来了，他们给你们录口供的时候，是不是也要语气温柔的审问你们呢？”

郑之凯立即跳了起来：“空山响，你不要仗着自己是‘烈阳派’的弟子就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杀李立群了？！”

空山响对他的暴跳如雷没有半点多余的反应：“我只是怀疑是你，你敢说你没有嫌疑吗？”

郑之凯再次哑口无言，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

慈铭真人抬眼看着空山响道：“你既然怀疑郑先生，那和郑先生一起看管李先生的贫尼，空先生也是怀疑的了？”

柳杨发现，郑之凯和慈铭真人对空山响的称呼从“向山”变成了“空山响”。所以，这是承认了空山响的身份，就算他是“烈阳派”的弟子，得罪他也在所不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