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你们便创建了长生教？”秦不器问。

“对，我是教母，二哥是教主。”

“你们现在还是逃犯身份？”

“算是，但不是因为二哥杀府尹儿子那件事。”张之敛松开给他按摩的手，似乎手酸了，揉一揉。

“上任皇帝施政过于宽松，府尹被告了好多回都安然无恙。直到永乐帝登基，第一个月就砍了杭州府尹。那事早已过去，如今被朝廷忌惮，是因为长生教现在扩张实在太快，皇帝害怕了。”

“我听说，民间教派打算跟你们开战啊？”

“扬州那边是这样，以残锋剑门为首，想要铲除我们。”

“你们打得过吗？”

“为什么要打？”

“嗯？”

“不能跑吗？”

小白嗤笑一声：“你跑得确实很快，我废了半天劲才抓到你。”

“哦……可是你二哥都死了，没了教主，长生教不就乱了吗？”

“谁说我二哥死了？”

秦不器看向小白。

小白摇头：“也许死了，也许没死。”

“怎么不补刀？”他遗憾道。

张之敛大怒：“你为什么想杀了我二哥？”

“你没去村里看看吗？你们那些教徒办的坏事可多了。”

“换个人，不一样吗？村子里总要有说了算的人，我们长生教好歹还给人治病呢！”

“淫人妻女，杀人子嗣，这种事也干得出。”他看看齐聪，“这还不该杀？”

“村子里的人总要信点什么，不信长生教，也会信这个神那个仙。”

“就不能宣扬一下唯物主义的思想？”

“什么是唯物主义？”张之敛满脸困惑。

“就是……不信鬼神。”

“可明明就能修仙啊，为什么不信？”

“你要客观认识规律，实事求是……”

“符咒能治病，这就是事实！”

“还敢顶嘴？！”小白瞥了她一眼。

“没有没有……”张之敛现在的态度可以说是极为顺从，对小白那叫一个又敬又怕。

秦不器难以想象小白和她之间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张之敛对小白如此言听计从。

不料小白依旧不依不饶：“我说你顶嘴，你说你没有，那还不是顶嘴？”

张之敛：“……那，您觉得我应该怎么说？”

“保持沉默就行了。”

“好。”

“你瞧，你还说话！”小白得意道。

经过一个下午的磨合，张之敛居然和小白打得火热，秦不器不禁感慨，当主子的，果然需要的就是听话的仆人。

等到夕阳渐渐沉下，几个人找了两间湖边民宿，各自歇息。

月上柳梢头，秦不器听到苏莺长敲门：“侯爷来了。”

打开门，侯爷一脸笑眯眯、人畜无害的样子。

进了门，苏莺长在外头关上房门。

“侯爷请坐。”秦不器倒上两杯茶。

侯爷不多废话，问：“你要一个身份？”

“没错，给侯爷当差，好歹您该给我个全身而退的机会。”

“不给的话，你还能杀了我不成？”侯爷笑道。

“侯爷是个好心人，见不得别人受苦的。”秦不器啜口茶，答道。

“唉，我本来也没想害你。但莺长这事，终归要有个决断。她一直呆在我家，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利用，我也会成为朝臣的众矢之的。”侯爷的表情很诚恳，颇有些歉意。

“那侯爷答应了？”

与他期待相反，侯爷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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