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咱们一边喝茶，一边上课。”张炳春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个茶杯，给秦不器倒上一杯。

秦不器喝了一口，差点吐出来：“这什么茶叶梗子，怎么这么难喝！”

“嘿嘿，这是加了点药的茶，药茶。”

“什么药？”

“灵珠草，能通窍活络，聚灵汇气。”

“真有用？”秦不器把茶杯端到眼前，仔细看茶水里，也没看出有什么异样。

“希望有用吧，我这种连虚丹都无法突破的人，也并不知道经脉之中到底能不能凝聚灵气。”张炳春略带无奈，“虽然我选择了剑道，但若能真正修仙，谁会练这玩意呢……”

“那灵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消失的呢？”

“八百多年前吧，那时候元婴境界的人还有很多，慢慢的，他们便无法获得足够的灵气去滋养经脉。”

“没有足够的灵气，会导致什么？”

“就像血管里没有了足够的血液。自金丹之后，修仙者就可以辟谷，所有人体所需的能量都来自灵气。吃下去的东西不再能够提供养分。”

“你是说，那些元婴级别的修仙者，都是被饿死的？”

“也可以这么说吧，没了灵气，气海枯竭，经脉闭塞，最后就死了。据说，死状极为恐怖，肌肉萎缩如干尸，全身没有血色。眼眶空空的，眼珠都快要掉出来。”

“再后来呢？”

“后来，就轮到了金丹。维持元婴生存的灵气浓度要远远高于金丹，但灵气终究稀薄到了金丹仙人也无法生存的程度。悲剧就上演了。”

“和元婴级别一样的下场吗？”

“不，我说的悲剧，不是下场，而是过程。”

“过程发生了什么？”

“距离元婴全体陨灭不到一百年，人们并没有忘记历史，尤其是拥有四五百年寿命的金丹修行者。他们想要阻止悲剧的发生。”

“阻止悲剧，为什么会成了悲剧？”

“因为那时候，大家认为，是修仙者太多，才导致了灵气的稀薄。”

“他们做了什么？”

“互相杀戮。帮派之间的杀戮，之后是帮派内部的杀戮。直到金丹修行者数量锐减，修仙者却悲哀地发现，灵气依旧变得越来越稀薄。”

“灵气并不会因为修行者人数过多而变少？”

“至少，结论是这样的。”

“金丹仙人也都死了？”

“不，有的活了下来。因为在灵气浓度到了一个极限的时候，有些人，选择了一项极端的做法。”

“什么？”

“碎丹。”

“碎丹？！”秦不器悚然一惊。

“将千辛万苦凝聚的金丹打破，其中痛苦煎熬，只怕难与外人道。能活下来的，十不存一。”

“现在呢？活下来的金丹仙人怎么样了？”

“绝大部分都陨落了，很多人在碎丹过程中，无法在此凝成虚丹，寿命大减。还有的，得罪了别人，被虚丹境界的人击杀。如今，存活在世上，曾有金丹境界的人，只有两个人。”

“谁……青华山掌门吗？”他想起这个“天下第一”。

“没错，青华山掌门碎丹时金丹刚刚形成不久，碎丹很顺利，如今保持在虚丹巅峰。另外一个，身份神秘，几乎从未在世间露面。”

秦不器想了想，算算时间，觉得有点不对：“那他们怎么活过这五六百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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