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天上。
无数武者与云上天兵恶战,慕容善巧三人和六名无矩强者踩着鲜血和云,打的凄惨壮烈。
尸体就像是雨一般纷纷落下,嬴州城内不少地方已堆成了尸山,鲜血在低洼处汇聚成河,房屋着起了大火,彷徨的孩子站在火光中不知所措,废墟中老妇扒着砂石,手指甲磨断都不自知。
哭声、哀嚎声、呐喊声此起彼伏。
转头再看段妙妙。
小小的身板就像是一朵花儿,面对猛虎显得那么娇弱。
但是花儿很勇敢,她要用她细细的根茎为夫君与父亲撑起一片天。
哪怕她下一瞬就会被踩的支离破碎。
“活着,真难。”
白蔹累了,眼皮像是挂上了山,他忍不住闭上双眼。
他想要睡去,可他却怎么也忍不住不去想。
想山中的月亮,酒摊的苦酒,商贩的叫卖,秋天的落叶,春天的樱桃……
想来想去还是想到了段妙妙。
她的笑容比彩虹还要绚烂,比皎月还要绮丽。
她从不怕困难,也会迎风直上。最肮脏的泥泞中才能开出最纯净的花儿,如此夺人心弦的笑容一定经过最苦难的事情。
那,我也不怕困难。
——妙妙已为我付出太多,我不能再让她伤痛。
白蔹站起来了,也不知哪里来的力量,他竟走到云上神主的面前,把段妙妙拉到自己的身后。
他道:“我还有一剑,要试试吗?”
云上神主脸上的讥诮更盛,不屑道:“蚍蜉撼树。”
二话不说,白蔹开始舞剑。
此剑很慢很慢,慢的甚至让人觉得它根本就没有动。
但此剑却是天下最快的剑,只因为此剑一出,天下定格。
无论是山川还是河流,天兵还是凡人,皆呼吸停止,动作暂停,就连飞到空中的人也定格在天上。
仿佛这个天下都在等着白蔹的剑。
此剑的路数也极其玄乎,出在绝想不到的时候,极其不可思议的位置,每一停每一顿都让人捉摸不透。
白蔹就像一个顽童在空气中用剑作画,又像一个诗人用剑写诗。
画的什么画,写的任何诗都没有意义,却又充满意义。
只因白蔹的剑就是意义。
我出剑,天下都要等着。
我的剑,万物都要侧目。
太武第八章——总万物之极。
玄之又玄的剑如梦中说梦,飘来飘去,轻忽落雪。
剑尖轻轻点在云上神主的额头,没入二寸又一之后,缓缓拔出。
山间的小溪重现开始流淌,风中的花儿重新开始摇曳。
天空中的武者重重摔在地上,金甲士兵被刺的伤口迸射出鲜血。
云上神主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他知道这一招,司命就是栽在这一招上的。
真没想到自己也败在了这一招上。
“你……”云上神主摔在地上,嘴巴还在微微的动,“不……可能。”
抬剑挑起云上神主的尸体扔到天上,白蔹道:“云上神主已死,还不快些投降。”
一片火热顷刻停止,所有人都看向云上神主的尸体。
凡间武者或许摸不着头脑,但云上天兵的眼中清一色的露出恐惧。
云上神主的强大他们怎会不知,云上神主都死了,他们还能如何?
“当”一名金甲士兵放下手中的武器。
一叶落而知秋,当一人放下武器的时候,漫天黄金尽数缴械投降。
天穹黄金不见光,
万丈宫阙已成空。
云上王庭黄历老,
自是只信人胜天。
蔚蓝的天空中阳光已经变得明媚,绚烂的云彩在脚下朦朦胧胧。
女子与男子倚天相拥,泣不成声。
女子道:“萱萱那个坏家伙,抱着你跑了之后居然还把玉佩给了你。”
男子道:“没有玉佩,你儿子怎么能找到母亲呢?”
女子道:“傻孩子,我只想让你平平安安,不想让你接触云上的事情。”
男子道:“好啦,我现在不是没有事情嘛,而且还把母亲救出。”
“也不看看是谁的儿子,水神洛涟之子,能一般吗?”
男子自言自语道。
女子凝注男子,欣慰的笑了。
女子便是水神洛涟,男子是洛涟之子,白蔹。
洛涟这辈子做过的最不后悔的事情就是擅自下凡,与白无敌暗生情愫,诞下白蔹。
明媚的阳光依旧,斑驳的山河永在。
大战过后,阴霾逝去,虽百废待兴,但百姓们心中的希望之光正在越来越亮。
嬴州城的街道上围了不少的人,男女老少皆好奇的端详路上的云上天兵。
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这天上的神仙和人也没什么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