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八年，封烟变了许多。

人更美了，眉眼间都是勾魂摄魄的媚意。

但她不爱笑了。

司徒澈回想，从他出关那天看见封烟起，就没怎么见她笑过。

幽暗的静谧里，司徒澈悄悄靠近熟睡中的姑娘，轻轻在她唇角亲了亲。

他在想，到底怎么才能让她重新接纳自己。

……

……

封烟没睡一会儿就醒了。

“我竟然睡着了？”封烟有些诧异，对自己十分无语。

她竟然能在黑铁洞睡着了，是因为司徒澈在身边给了她安全感？

封烟摇摇头，将这念头抛出脑海，但她四下一看，司徒澈没在身边，夜明珠就放在她腿边。

封烟猛地站起来，有些惊慌地叫道：“司徒澈？！”他该不会是又自己去查探了吧？

“我在。”

司徒澈的声音在前方的黑暗中冒出来，封烟连忙将夜明珠往前探去，前方拐弯的地方，倒着几具幽冥兽的尸体，司徒澈就站在尸体旁。

封烟愣了一下，“有幽冥兽？”

司徒澈收了霜华剑，道：“不多，已经被我解决了。”

封烟走过去，顺着拐弯往里一看——

这叫不多？

起码有几十头幽冥兽尸体。

嘶……她竟然睡的这么死，一点声音都没听见。

司徒澈看封烟脸上一闪而逝的懊恼神情，忍不住弯了弯唇角，然后衣袖就被封烟拉了一下。

司徒澈低头看，封烟仰着脸问他：“……你的伤，没事吧？”

司徒澈薄唇一抿，“有事。很疼。”

封烟：“……”

她认命地将司徒澈拉到一旁，又查看他背上的伤，嘀嘀咕咕道：“你以前不是挺能忍的么……”

司徒澈：“可我看到你，就忍不住了。”

他听见封烟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将他衣服粗暴地拉好，“不看了！”

司徒澈去拉她的手腕，语气低到不行，“烟烟，我疼。”

封烟：“………………”

要了命了，她受不了他这语气。

“看看看，我看行了吧？”封烟无可奈何，飞快拉下他的衣襟，包扎的纱布上干干净净，没有渗血。

“没事。”又将他衣服拉好。

封烟叉腰看着司徒澈，一副“看你还要说什么”的表情。

司徒澈抿了下嘴唇，“那我们走吧。”

封烟：“……”

她掉头就走。

司徒澈跟上。

不知过了多久，司徒澈不得不提醒道：“烟烟，我们好像越走越深了。”

“嗯。”封烟故作不在意道：“我知道啊。正好，你不是要去查看幽冥兽到底在搞什么事情？”

司徒澈一怔，快走两步拉住她，“你不能陪我犯险。”

封烟挑了挑眉看他，“怎么，又要将我送走？”

司徒澈：“……”

封烟轻轻一挣就甩脱了他的控制，又往前走，“我反正是还要往前走的，司徒仙尊若是不愿，那请自便。”

司徒澈：“……”

他拿封烟一点办法都没有。

……

……

黑暗里失去了时间的概念。

封烟和司徒澈一路走走停停，遇到幽冥兽就将之灭杀，累了休息，休息好了就继续往前走。

这一天，封烟看见甬道的墙壁上，不再是铁壁，而是泥壁，前方的甬道中更是出现了——

“枞榕树！”

封烟小声叫了一声。

她终于找到了幽冥洞相同的证据。

枞榕洞和黑铁洞在这里交汇。

两人对视一眼，顺着交汇的路口往里走去。

封烟感觉很神奇，她长久处在黑暗里，竟然没觉得压抑。

她看了一眼走在身旁的司徒澈，尽管她不想承认，身边的人还是给了她莫大的勇气。

在黑暗里行走，都显得不那么难以忍受。

……

……

封烟和司徒澈在黑铁洞里失去踪迹的一个月间，驻扎在黑铁洞外的魔修不知入内寻找了多少次，但每次都毫无结果。

也因为那两人太过深入，传音玉符也联系不上。

夜无极也进去找过两次，但黑铁洞内实在太过复杂，他同样无功而返。

找不到人，夜无极不禁脑洞大开，“难道这两人因着不被世俗接受的孽恋，干脆在黑铁洞里隐居了？”

他盯着黑铁洞洞口喃喃：“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师兄……”

而黑铁洞里，被夜无极念叨的人，已经站在地下一处巨大的空洞前。

“这里就是幽冥兽真正的老巢。”

司徒澈说这话的时候，洞中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风，风里的腥腐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