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不鬼和泯心如约而来,站在她眼前,一个黑袍加深,一个面若莲容。
冷小容即刻清醒,揉揉太阳穴,对自己道:一切重新开始,凿了井便能早些回去,一切都会顺利的。
冷小容将定金塞给尉不鬼,随意客套两句便上了路。
在前头带路的泯心,既不抬头看天,亦不东张西望辨别方向,仿佛自己就是个指南针,东西南北用直觉就可以判断。
煌儿不大放心,是不是扯着嗓子喊:“可别走错了地方啊!”
泯心就跟没听见似的,依旧健步如飞,倒是尉不鬼不耐烦地道:“放心,地方是错不了,不过找是要找一阵子的,你们别跟丢了就行,不然到时候我们找谁要银子去?”
也许真是找对了人,到吉吉山的时候,太阳刚刚没进了天际。
天空浑浑噩噩的还有一丝丝光亮,微微的照在吉吉山绵延的山背上,像一尊没有形状的雕像,巍峨的耸立在平地之上,实在是罕见的奇景。
只是山上黄沙飞腾,叫人看不清山脚在何处,只露出像龙脊一样的山背。
方位感极好的泯心也眺望了许久,不敢随意迈出步子。冷小容指着猛然下挫
的山尾道:“泯心兄,我们便是要到那山脚下,你得找路子过去。”
泯心点点头,对着那处看了许久,又往黄沙风中望了望,然后抬脚就走。
天已经黑了,由泯心带路,一人拉着一人的衣角来走,这才不至于有人落单。
冷小容身后跟着的是尉不鬼,及脚踝的裙纸被他撕到了大腿处,冷小容忍无可忍地爆怒道:“你走路能不能长点心,这已经是你扯开的第十条口子了,流氓!”
尉不鬼极为不屑:“什么流氓?天已经黑了,我什么也看不见。又不是故意扯到你裙子的!”
“那求你别和我拉拉扯扯了!”
“草,不拉着你,万一丢了,我问谁要银子去?”
“你……”
煌儿皱了皱眉:“这样吧,我可以拉着尉不鬼的手,小容姑娘就在最后面,抓着我的肩。”
尉不鬼:“呸!谁要跟你一个男的手拉手!”
三人吵着吵着,泯心忽然停了下来。
煌儿惊道:“到了?到……到吉吉山的山脚下了?”
“自然,不然我的兄弟为何会无故停下来。你们把火舌子点燃,自然就知道是不是山脚下了。”
火舌子在尉不鬼行囊里
,冷小容寻着尉不鬼的声音伸出手去,却摸到了暖呼呼的东西,尉不鬼忽然尖叫着:“你大爷的!哪个不要脸的臭流氓摸我胸!”
冷小容豁然收回手去,不敢承认,反正黑漆漆的谁也看不见。
泯心移了两步,在尉不鬼耳边说了两句,只听尉不鬼嘲弄地道:“哼,没想到一路骂我流氓的人,居然一直觊觎我的美色!”
冷小容一面感叹着泯心的敏锐的视觉,一面回击尉不鬼:“装火舌子的包袱挂在你肩上了,我不过是摸火舌子罢了,谁要摸你软绵绵的胸,跟摸自己的有什么区别?”
“噢,原来你的胸这么平!”
“你!”
“呲”的一声,火舌子引燃了枯木枝,泯心握着火把站定。
脚下却是是石头,而非沙子。可山太大了,夜又太黑,冷小容根本不知自己到底在山的哪个部位。
于是,她奋力将火把一抛!
火光在空中打着旋儿,照亮了山壁岩石,嶙峋峭壁,然后又徐徐然落下。
冷小容兴奋极了,她看见了一个山坡,一个巨宽,巨长的山坡!
“泯心!你实在太厉害了!我爱你!”
噗,众人喷出老血一滩。我爱
你三个字,是能随便说的吗?
冷小容捂着嘴,方才意识到,这是古代啊!
泯心身形很僵,气氛略显尴尬。
泯心连忙转身,走了几步将掉在地上的火把捡起,然后用不知何时已叠好的枯木堆点燃。他面朝着火堆而坐,扑朔闪耀的火光映照着宽大的帽檐,却照不到他的脸庞。
冷小容复又看向他的手,他的手也掩盖在颀长的袖子下面,什么都看不见。他就像是月夜里的一团黑影,谁人也看不清他,什么光也照不进他心里。
泯心?
冷小容在心里默默念着这个名字,这名字与他配在一起,无法再更贴切一些了。
在山脚下歇了一晚上,次日,冷小容一睁眼,方才知道这山在近处究竟是有多大。仅仅是个山侧的一坡而已,就已不知高深,亦不知宽窄。
冷小容俯身摸了摸地上的石块,是脆生生的红石头,红石头下是***石层,不好凿也没有水。
府衙的侍卫道:“怎么样冷小姐?”
冷小容摇摇头道:“不好。”
府衙的侍卫瞬间泄气,脸上一下爬满了绝望的皱褶:“这可怎么办……这可如何是好!”
“别急,这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