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惠大人着急地挥手:“你们这些废物!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这冷小容拿下!谁第一个把她制了,赏二百两银子!”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几个侍卫听见有这么多赏钱,眼睛都红了,抡起刀枪棍棒,就往前走来。
冷小容已无法掌控事态的发展,狠了狠心,将她最后的底牌亮了出去:“大人,你怎么能这样诬陷于我,你难道不怕钰王知道了,来日找你算账吗?”
冷小容以为,她听了这句话不说吓得伏地拜跪,也该有所顾忌才对。
可听到“钰王”二字,上惠大人不仅不怕,面容还变得愈发狰狞。
积郁在心的愤怒,终于得以爆发。
她将袖子紧紧攥在手中,狠狠往前一指:“钰王?哈哈哈哈……钰王早已不在京城,被皇上发去西域治旱灾去了。今儿个清早走的,怎么,钰王这么宠你,你居然都不知道么?”
“你说什么?!”
上惠大人眉毛都要抬到发际线上去了:“下官是说西域大旱,寸草不生,霍乱四起,王爷这一去不知道何时能回,冷小姐,您还是自求多福吧!”
冷小容眼里露出少有的慌乱。
什么叫突然前去西域?
什么叫做不知
何时能回?
她竟然什么都不知道……果然,穆泷月要瞒着她的事情,她想知道都难。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彻彻底底像个局外人。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小姐……”
山巧看着冷小容异样的神情,心里的那根顶梁柱像塌了一般。
如今这么多人,想要了她们的小命,可自家小姐却心神不宁,定定的站在原地。
瞳孔紧缩了又放大,放大后又骤缩,里面映照着枯叶长枝,碧清天际,却又似空无一物。
整个人恍恍惚惚,跟丢了魂一般。
山巧着急的摇着冷小容,不知该如何是好!
上惠大人也发现她奇怪的举止,一直望着地上,像要把地砖看穿了一样,魂不守舍。
于是默不作声地挥了挥手,侍卫便举着刀枪棍棒悄声向她靠近。
冷小容并非毫无察觉,她只要微微留一点余光,就能将在场人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只是,她现在没心思理会,没心思做出反应。
她满心的牵挂,都飞到西域去了。
穆泷月还欠她一个解释,就算在他心里,她冷小容连个肉疙瘩都算不上。但他没有跟她解释清楚,怎能一走了之?
再者,西域这么乱,万一他出了事…
…
想到这里,她心便紧紧揪作一团,疼得无法呼吸。
如果侍卫真的拿刀劈过来,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穆泷月走了,总是会护在她身边的人走了。
如今,她若动手逃走,便留下了罪名,连累的是冷家。
可是,若任人宰割,便是性命两条,连累的是山巧。
侍卫们见她毫无动静,突然勇气倍增,前跃几步,跳起丈二,举刀朝她抡下去!
毫不留情,绝无手软。
好像刀下根本不是一个人,而只是一墩砸了脚的石头。
就在堪堪抵临的一刻,突然一件器物飞旋而来。
还未来得及看清,那侍卫手里的刀枪棍棒倏的掉在了地上,那器物“啪”的掉在冷小容脚前。
众人低头一看,是一把刻着寒梅落雨的折扇。
众人随即朝院门口望去,邹子明正站在那里,带着一帮大理寺的好手。
他润白的衣服上斑斓的缀着些柳叶儿的绣样,墨发高绾在后头,用一枚金制的玲珑钗,束得纹丝不乱。
官家小姐们一看就是一抖,高高在上穆阳公主更是春心荡漾。
她脸红一番,慌忙理了理仪态,然后赶紧将他的折扇捡起来,莲步姗姗跑到他跟前,双手捧着扇儿
道:“邹大人怎么到清居园来了?这可是……可是姑娘家的地方。”
邹子明接过扇子,别进了腰间:“疑犯在此,我如何来不得?”
“疑犯?”
“嗯。昨日思乐琴坊的琴师被一个女子胖揍了一顿,下官几经查证,怀疑是冷家千金冷小容所为,特此前来将她关押大理寺中。”
邹子明神情严肃不带半点情分,直直盯着地上的冷小容,好似在过审一般,叫旁人不敢怀疑。
冷小容也装出一副畏惧心虚的样子,往后缩了缩。
山巧一听是要把小姐关入牢狱,不管邹子明是老相识,还是什么其他,不明就里,慌里慌张地喊了一声:“冤枉啊大人!”
穆阳则垂头细想,能把冷小容关大理寺也是好的。
她与冷小容不睦已久,要是折在这清居园里,免不得说口舌纷纷,说她心胸狭窄故意针对。
但要是落在邹子明手里,大家都落得心服口服。
穆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