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巧掰着指头数了数:“一二三四五六七……王爷七日没有来教小姐学琴了,会不会真的生小姐的气了?”
冷小容蓦然垂下头去,捡起一根枯树枝,狠狠鞭挞着一地的荒草。
山巧才发觉自己说错话了:“不不不,王爷对小姐极好的,怎么舍得和小姐置气那么久。要奴婢说,还是那个叫百灵的太讨厌了,整日整日缠着王爷!要不是她……”
“百灵……”不提还好,一提此人,冷小容便魂不守舍,神神叨叨的:“好像是一种叫声很好听的鸟儿。不知他是不是因为她,所以才养那么多鸟儿的。”
“不是不是,肯定不是,小姐你就是爱胡思乱想……”
山巧一路哄着冷小容,好不容易到了清居园。
冷小容的院子就在清居园的最外层,翻过墙面就直接到家。
冷小容还是老方法,手上搓两下,一蹬一蹿便爬上了一株老槐树,老槐树微微颤颤,冷小容扶稳墙面又伸手将四肢极不协调的山巧拉了上来。
二人一前一后落入院中,冷小容正欲把琴卸下来,忽然自己的寝卧的房门被一推而开。
擦!有贼!
二人惊疑地往前一探,门里瞬间挤出来黑压压的一群
贼。
噢……不对,个个都长得光鲜,肯定不是贼。
一群人里头,有有看热闹的官家小姐,有别着武器的侍卫,最显眼当属两个鼻孔指着天出气的穆阳,和一身官服满脸肃穆的上惠大人。
就冲上惠大人沉着的神情,冷小容就察觉十分不对。
自打被穆泷月收拾了一番之后,上惠大人对她都是笑嘻嘻的,从不敢这般看她。
冷小容下意识的把山巧护在身后道:“大人,您带着这一大帮人到我房里来做甚?”
不待上惠大人回答,穆阳便双手环抱腰间,蔑视地一笑。
“做甚?我们一帮人已经在这恭候冷小姐许久了,你隔壁院子里的小丫头,夜里听见你二人嚷嚷着要去逛青楼,不多时你们就越墙而去,至今才归!若不是我们苦苦相侯,又怎么逮你个现形?”
青楼……他们怎么会知道的?
山巧心虚得很,但还是迈出一步站在主子身前:“公主别听那些奴才乱说,我们家小姐怎么……怎会去青楼那种地方?”
穆阳‘啪的一掌打在山巧脸上,用的是自己曾被冷小容废掉的右手。
看着山巧迅速浮肿的脸颊,她眼里满大仇得报的痛快,但好像又远远不够
,恨不得将眼前的二人撕成碎片才行。
“这里有你说话的地吗?你们冷家是怎么教养你这种奴才的!”
山巧捂着脸,不敢答话。
穆阳又道:“你家主子,曾经恬不知耻的追求太子,如今又与钰王你侬我侬。整个就是个朝三暮四,不知检点的贱人!她去那种风月场所,有什么好意外的?可惜一直没有机会,把你主子的本来面目揭露给天下人看!可是今日,机会来了!”
穆阳笑得面容都扭曲了,其它官家小姐也都一副嘲谑的模样。
冷小容眼里全是他们恶心的嘴脸,和她们不堪入耳的笑声……
昨日的事他们为何会知道,难道上惠大人派人跟踪?
应当不会,她是做杀手的,要是有人跟着,第一时间就能发现。
难道是邹子明?不可能不可能!她怀疑谁也不应该怀疑邹兄。
冷小容摇摇头:“公主一向喜欢诋毁我,却每次都拿不出证据。真是难以让人信服啊……”
“诋毁?”穆阳笑得更猖狂了,等笑够了,才拍了拍手:“带上来。”
步履声渐进,冷小容侧头望去,但见昨日的几个草莽大汉被押了上来,见了公主抖了抖,再抬眼看了冷小容一眼
,即刻垂下头去,抖得更凶。
“就是她……就是她……即便她今天没带面纱,可眼睛是一样的,衣服是一样的,身形也是一样的……”
上惠大人盯着地上的草莽大汉:“那她究竟怎么你了?要是你敢冤枉了冷小姐,可是要挨板子的。”
“不敢……不敢冤枉啊……昨日里我和兄弟们在锦绣楼,花了三十两银子买了她一晚上,结果她嫌我们老大是个莽夫,不但不从……还把我老大的脖子给打断了,大夫说,这辈子都下不来床了。大人,大人!你可千万要替我们做主啊!”
此话一出,官家小姐们倒吸一口凉气。
上惠大人一拍桌子:“没想到啊你个冷小容!私自出清居园已是大过,你居然还不知检点的到青楼里挂牌子,当起**来了!你们冷家的就尽出像你这样的女子吗!”
一口一个**,一句一个冷家!
冷小容微微咬着唇齿,竭力保持着镇定:“我从未去过青楼,我昨日里偷偷出去,是为了修补琴弦,不信的话,我可以将身后的包袱取给你们看看,里面就是一张琴。况且,昨日下山,可是上惠大人您私准了的。”
穆阳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