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大人何来拜托二字,我们都是和邹大人想的一样。钰王乃僚国奇才,不受倚重也就罢了,还……哎……此事若皇上执意如此,我们绝不会依的!只是微臣们官低身卑,也不知有没有用的。”
“事事尽力而为,无愧于心便好。邹某先干为敬了!”
“干干!”
邹子明肩胛骨上还绑着绷带,却丝毫不妨碍他的酒量,喝了三循不到,酒坛子就见了底。
他击掌,奴仆从门口碎步进来,低眉侯在他身旁。
“再来两坛离人泪。”
须臾之后,抱着离人泪混进来的,便是晓兰。
她将离人泪纷纷灌进酒壶里,经过邹子明的时候悄悄在他身侧道:“拿过大人传家玉玦的友人,在二楼左手第一间相侯,不知大人何时能去?”
邹子明微微发熏的眼眸子里,顿时一片光亮,他低声道:“且稍等我片刻。”
说罢,邹子明将二十个酒杯,排列成了整整两排。再抱起一坛子离人泪,将其尽数盈满。
他端起酒杯,一杯接一杯的仰头而尽,好像喝的是水一样。
“好酒量啊邹大人!”
邹子明别别手:“哪里哪里。只是肩上受了伤,大夫嘱咐要
少喝酒,多养息。家母亦挂念得很,这便让我回去。所以邹某只好连饮二十杯,以作告辞。大家千万别为邹某坏了兴致,继续饮,继续饮。”
告别的话说得滴水不漏,又是罚酒,又搬亲娘上台的,那些嫩头青的后生,是想留,都没有话可留。
于是只好作罢,放邹子明离去。
邹子脚步踉跄地推门出去,佯装已经喝不行,阿寐眼尖心细,堂堂“二品高官”必定是要照顾周到的。
于是福了福身子,对众人道:“邹大人有伤在身,又喝了这么多,奴家不放心,送送邹大人便回。”
“怪不得阿寐在锦绣楼混得最好,真是体恤人啊,去吧去吧,快去快回哈!”
“是。”
于是阿寐才折出了门去,便见邹子明跟换了个人一样,步伐稳当得很,还带着些许急促的往前走。
阿寐连忙赶上,轻轻搀着他。说是搀着,不如说是偎着,总之贴得极紧。
邹子明也由着她偎,反正被揩油揩惯了,也不差这一次。
邹子明径直下到了二楼,他才正身到。“阿寐便送到这吧,邹某还要在此处见一个朋……”
“友”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便听到二
楼左手第一个厢房大吵大闹的。
他心道不妙,急步走了过去,阿寐也赶忙跟了过去。
挤进了人群里,见到里面五个江湖莽汉,围着个白绢覆面的红衣女子,笑得**的不得了。
邹子明对冷小容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就算她把眼睛也一并遮了,也能靠身形认个七七八八。
旁边的阿寐,望着冷小容的双眼楞了楞,痴痴然用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道:“萧……萧公子……”
可萧公子怎会是个女的!阿寐捧着发烫的脸,盯着冷小容的一举一动。
只见她端端地坐着,姣丽的女儿姿态不像萧公子的洒脱。
然而五个江湖莽汉对着她淫笑如邪,她也未害怕半分,这点倒与萧公子的从容一模一样。
几个莽汉冲外头看热闹的人嚷嚷道:“看够了吧,都出去出去,憋挡着哥几个干好事哈!”
说罢莽汉中身形最壮的一个,搓搓手就要扑上去。
邹子明折扇甩开:“慢!这位兄台怕是搞错了,坐在你面前的女子不是这锦绣楼的,而是在下的友人。你们走错房间了吧?”
冷小容蓦然抬头望向邹子明,眼中闪过一丝欢喜,她原以为他要应酬很
久,都脱不开身。
压根没料到,他能说来就来。
山巧见了邹子明,也欢喜得紧,忍不住张口大呼:“邹大人!”
莽汉看看那手握骨扇,弱不禁风的清秀男子。
又低头顾了顾眼前白纱覆面的可人儿。
顾忌比不过上头的酒劲,随即大喝一声:“我管你张大人李大人的!老子是虎牙山当家的!老子看中的女人,你们一个也别想抢!”
说罢倾身朝冷小容身上压了下去。
邹子明急了,扇面一收便要甩出去。冷小容朝他微微摆了摆头,几乎是在同一时刻,莽汉快要抵上她的一瞬,她出掌狠狠抵在他飞来的下巴上。
只听‘嘎吱’一声!
他脖子一歪,颈椎骨断了……
莽汉两个眼睛等得跟鸽子蛋一样大,浑身无力的滑了下去。
邹子明安然把扇子收回来,望着她定然微笑。
而隐在人群里的阿寐竟是恍然退了两步,她虽不会武功,可分明能看得出那女子出手时的身形,竟与萧公子如此吻合!
“老大,老大你怎么……你怎么了你?”另几个男的慌了,赶忙把断了颈椎的男人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