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泷月听了这话,迟迟没有表态,冷小容心里便更是七上八下的不是滋味。
白千薇见穆泷月仍旧不发话,便转而问冷小容:“冷小姐,你说这样何尝不好?”
当然不好!与她冷小容滚过床单的人,怎可拱手想让!
冷小容心里咆哮着,却又具体说不出不好的理由。
她到底是爱面子的,遂边笑边拍着穆泷月的肩:“白小姐贤良淑德,我也觉得与王爷配着挺好,挺好。”
穆泷月本来气定神闲的一张脸,瞬时阴了下去,眼中像一夜寒起,厚厚地凝了一层剑都劈不开的霜。
冷小容畏他得很,吓得赶紧了将他肩上被她拍皱的褶子理了理平。
她谄笑道:“我方才的意思是……白小姐好是挺好,但王爷可以再思量思量……”
“不用思量了。”穆泷月冷冷地道,“白小姐今日说的话,本王不太明白,也不想明白。还请白小姐速速回去罢。”
逐客令下得好生不留情面,白千薇身子一软,扶住墙面,死死的盯着穆泷月,好似下一秒就会呕出血来似的。
“好……好……好个薄情寡义的钰王,我白千薇一生闺名终究错付了。”
“本王早
就提醒过你,千万把心思放在本王身上。是你自己不听。”
“那是因为,我觉得王爷再如何冷若冰霜,我也能用真心慢慢融化!可不想……”
穆泷月并不听她多说,直接挥手让她快走。
此情此景,她忽然发现自己是这么滑稽可笑,蓦然惨笑起来:“我不会忘了今天的……不会!”
言下之意,好似是要报仇。
夫妻不成,成仇家,本就凶险的谋反路上,又多一个敌人,这不太大妙呀。
冷小容想劝言,但畏惧穆泷月方才的表情,遂把嘴里含着的道德经又咽了下去。
穆泷月只是微微锁眉,再三催促:“白小姐请便。”
直到白千薇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冷小容心里总算舒坦了些,但又新生了几分忐忑。
连白千薇这样的绝品货色都被穆泷月嫌弃成这样,她这样的姑娘岂不是……
于是,她瘪嘴小声嘟囔了一句:“连白千薇都瞧不上,王爷不会是个断袖吧……”
穆泷月腾地把药汤一跺,怒道:“冷小容!你就这么巴望我娶别人么?”
算来算去,好像是第一次穆泷月对她发火,冷小容搓搓手,有些不知所措。
等她想起来该
怎么讨好他时,却发现他早已不动声色的走出了房门,隐在满园秋色中,负手离去。
等他彻底没了影,冷小容才懊恼的甩了甩头:冷小容,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啊!
竟想些乱七八糟的,还胡乱吃醋,简直像个神经病。
感情这种事,要克制,要克制懂吗?穆泷月是什么人,你心里还不清楚吗?
他就是悬崖上的荆棘花,深海里的红刺葵!摘不得,摘不得啊!
冷小容自己让自己面壁思过,又怒吃了几副方子,石头医术当真了得,几碗药下肚,就动如脱兔。
只是怀孕生子这茬,还得从长计议。
冷小容自个儿是不当一回事的,因为她就没想过要嫁人。她现在愁就愁在如何把穆泷月的钱给还了。
原本,她以为穆泷月会看在她身子不好的份上,怜香惜玉。
丘老先生把账单捧在她眼前,她才,真的知道什么叫做视财如命。
“冷小姐请过目,总共是五百三十二两银子,若没有异意,便在上头按个手印吧。”
冷小容把头发抓成了雄鹰展翅的模样:“怎么……怎么可能这么多,跟你家王爷共度一夜的费用也太贵了吧!”
睡了人家
,还好意思嫌贵,不愧是穆泷月看重的姑娘呀,的确与别家小姐,大有不同。
丘老先生红了红脸,捻着白须道:“非也非也,王爷刻意叮嘱了老奴,您非礼他这事,您赔他二两好了,怎么也是故交,姑且算作是半推半就的两厢情愿罢。”
丘老先生且以为,世间没有哪个女子,能抵住他家王爷的魅力,两厢情愿二字一出来,怕是尼姑也要还俗,**也要从良的。
于是,丘老先生端着脖子,一脸期寄地看要看冷小容害羞的模样。
只见冷小容一把扯过账单,大叫道:“除了他的清誉,那还有什么这么贵呀!”
丘老先卒倒一旁,这冷小容完全把握不住重点啊!
丘老先生靠着拐杖,才又爬起来道:“石头的药里有灵芝和鹿活草,挺贵的。您撕破的那张幔帐是西域小国贡来的天蚕玉丝织的,也挺贵的。其实加起来足足有一千多两了,王爷体恤小姐的身子骨刚好,不宜操心过度,这才……”
“这才给打了五折?”冷小容丧着脸,不甘心的在上头按了个手印,奔野似的拿着朝军营跑去。
“你这是上哪去呀冷小姐?”丘老先生挥着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