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泷月太阳穴的青筋跳了跳,但见邹子明点头的道:“有。”
于是,穆泷月眉角的青筋就跳了个没完没了。
石头道:“那就对了,冷小姐浑身燥热,脉象紊乱,宫位亏损,应是中了春风一度。”
“那她现在为何又没有异常举动,只是抽搐?”穆泷月急道。
石头又抽了银针,在烛火上一漂,纷纷**她的虎口和人中,细细旋了几圈,冷小容并无举动,便又抽了出来,神色变得沉重无比。
“她现在之所以没有越矩,是因为解药时间已过,现下开始毒发了。”
邹子明折扇被捏得咯吱响了一声,红梨木的扇骨生生被他断了一根。
穆泷月尽收眼底,却又很快移开视线,所有的焦虑都倾注在了冷小容身上。“什么叫解药时间已过,难道就没有办法了么?”
石头叹着气,摇摇头:“本来这“春风一度”的解药就是男人,只要没在一个时辰内合欢,便要受疼痛折磨,许多女子疼过一夜过后,再也不能生儿育女。别看她现在手脚抽搐,好像是醒着,其实现在您跟她说什么她也不知道,她已然昏过去,就晓得疼。”
就只知道疼?
穆泷月心口像一下子被刀戳了个洞,里面穿了跟带刺的麻绳,结结实实死的跟冷小容绑在一起。她的手一抽搐,就拉得他心口一疼。
穆泷月走到床前伸手轻轻覆着冷小容盈盈不堪一握的手,任凭她用手掐挠,抓扯,他也依着他。
好似这样,他心口的疼痛就能减缓一些。
他头也不转的对石头道:“解药没有,止疼的药,保宫的药你还是可以煎上一副吧?”
石头赶紧起身,提起药箱:“当然,当然,可是王爷,冷小姐这事,不跟冷家人说一声么?”
“许有厉现在还扣在大牢里,军中甚忙,冷家两个公子都在军中未归,此时叫他们来又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白操心。至于冷老爷子,年纪大了,又最疼爱这个孙女,莫让这事传进他耳朵里。”
“是。”石头赶忙退了出去。
那一晚,无鸾阁里的烛火彻夜未灭。邹子明半夜接了个案子,心绪不宁的回了大理寺。
冷小容就由穆泷月一个人守着。
冷小容自己是不大记得当晚的事了,只是觉得那一夜像过了很多年一样漫长。她模模糊糊的感知着周身的疼痛,令她肝胆欲裂,似被
巨蟒缠身一般,绞得肝肠寸断。
她朦朦胧胧,睁开过几次眼睛,身前都守着一个人,披着一身很醒神的碧色衣衫,肌理清晰手腕紧紧握着她的手说:“小容别怕,我在,一直在。”
穆泷月素来清洌的声线,无端添了几分如羊脂白玉般的温暖,让人安心。
继而汤匙碰撞之声,听见有人懊恼地道:“王爷……喂不进去怎么办?”
“我来。”
旋即,有冰冰凉凉的软物贴在她的唇上,有舌头伸进来,轻轻撬开她的下齿,苦涩的暖流一涌而入,可又堵在喉咙里吞咽不下。
那冰冰凉凉的软物,又缓缓吹送着如芝兰芬芳的气息,暖流便顺应而下,缓入胃底。
如此,她身上的疼痛才稍稍作缓。
石头的声音道:“你俩喂药的模样,倒挺像的。”
她心里迷瞪了一下,来不及多想,就被席卷而来的困意包围,迷迷蒙蒙地睡了过去。
尽管仍旧腹痛萦绕难去,但只要知道身前有他一直守着,她便多出几分忍耐,几分安心。
他每次都能救她于水火之中,像护身符一般安全可靠。
不知不觉,她竟对他产生一种贪念。穆泷月虽爱讹钱,
但从未做过对她安危有损的事情。如果他能一直守在这里,未尝不是件好事。
她紧咬的下唇渐渐松开,在嘴角处勾起一丝浅浅的笑意。
痛苦和欢愉,这两种截然不同的两种情绪,在她惨白的小脸上,交织流露,被穆泷月凝重的目光看了去。
真是个奇怪的那女子,为何她疼得满头是汗,却还要强颜欢笑呢?
漫漫长夜过去,窗外是刚刚翻了白肚的天,蒙蒙亮着,墙上有一两个打着朵儿的小花伸出了院子,吐着花蕊,院子外头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绿竹林子。
钰王的王府,秋风都吹不进来,永远都将停在春天。
她醒来睁眼,穆泷月正支着额看她。初晨的阳光从窗口斜射进来,洒在他身上,像是他自己发散的淡淡光芒。
“醒了?”他问。
穆泷月深幽的眸子里,布满着充血的红丝。白玉般的肌肤,也失了几分往常的光彩。
尽管略显憔悴,却也丝毫不能掩盖他妖孽的美貌,单单动了动唇齿,就像是一颗沉睡了百年的莲子,在她面前轻柔绽放。
真是美得惊天动地,人神共愤啊。
冷小容在他的凝望下豁然清醒。她不堪被他
如此近距离直视,慌忙别过头去,却猛然发现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