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子明持扇一甩,扇绘寒梅数点,半遮明眸点漆,颇有些放浪形骸。
“困难的确是有的。不过昨日钰王专程派石头来作了口供,已确凿证实了冷小姐中毒一事。此案虽有疑点,但因太子殿下催得紧,下官也只有迫不得已,预备草草结案了。”
还真被穆泷月这家伙才对了,太子果真弃掉了太子妃。而且他还让石头专程去做了口供,算他明白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个道理。
不过这个邹子明,倒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粗一看,是个花花公子,酒囊饭袋。可他一张嘴,
就知道这人不可小觑。
他说此案有疑,应是早就猜出太子妃不是故意投毒。
后又眼神微挑地把太子催案这种私下里的事说给她听,多半暗示她,太子殿下已弃了太子妃这颗棋,让她好生努力。
可说给她听又如何,她才不要嫁给那个薄情寡义的太子。
冷小容话题一岔:“奇怪,既不是为太子妃一案,邹大人又是为何事呢?”
邹子明扇子一收,靠在眉骨上点了点:“我觉得冷小姐转了性子之后,特别有趣,与别的世家小姐都大有不同,所以路过的时候想来看看
冷小姐。”
这种毫无诚意的挑逗,冷小容才不屑搭理:“邹大人,您天天命案在手,日理万机,还是说正事要紧。”
一眼被她识破,邹子明摇头笑笑。
“哎呀,这招我对旁的女孩说,多多少少都有些效用的。不设防的今日却被冷小姐泼了个透心凉,啧啧啧……罢了,今日邹某来确是为的公事。昨天冷小姐不是去小牧园赏花么,回来的路可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
冷小容佯装细思了半刻:“没有呀?发生了什么事么?”
邹子明面色含笑道:“昨日穆阳公主驱
车回宫的路上,遇见盗匪。此贼猖狂至极,不仅劫……”邹子明说到这里顿了顿:“不仅劫了钱财,还伤了穆阳公主。”
这个邹子明,看似挑脱,说话办事却十分成熟老道。事关穆阳贞洁一事,他只字未提。
邹子明将扇头扣在掌心,点了点:“虽然线索极少,破案几率不大,且又不涉及人命,按理来说,不应该由大理寺来受理,但……”
冷小容坏坏地笑了笑:“但公主对邹大人青睐有佳,但凡能劳烦邹大人的,必会竭力劳烦。”
邹子明呛得直咳。
“咳咳…
…冷小姐果然是比从前聪慧不少。”
冷小容面一副谦恭的样子,摆摆手道:“唉,哪有。邹大人可否细说此贼相貌特征,我可以好好回忆回忆。”
“此贼戴着银色面具,骑着一匹棕色丘马,但未装马鞍。身手功夫极其诡异高深,并非我大僚的任何一种武功派系。更令下官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武功如此高深的练家子,竟肤如凝脂,手无薄茧。”
冷小容面作惊疑状:“这样说来,的确挺怪的,不过我昨日在轿内什么也看不见,不若问问我家打马的小厮?”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