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小容回头一看,正是昨日那只赤嘴鹩哥,站在房檐上,刺啦啦地炸毛挑衅:“冷小结巴来了,冷小结巴来了!”
最讨厌别人说她是结巴了!臭鸟,冷小容蹲下,捡起一块石头,鹩哥见状扇翅就飞!
嘿,你还飞?尽管没有枪,一颗石子就能崩了你!
冷小容预判了鹩哥的飞行方位,一个拈花指弹,“嗖”的一下石子就飞了出去。
不偏不倚就要正中鹩哥时,突然一袭碧绿的身影闪过,修长的手指将石子轻轻一夹,稳稳接过,翩然落地。
那人站定廊间,碧衣长旖,拂风清绝。
美得惊天地泣鬼神,冷
小容只觉得目中一炫,但闻一道清冷的声音幽幽地响起:“是你要打本王的鸟?”
冷小容回过神来,鹩哥已扑扇着翅膀落在钰王的肩头,趾高气扬诠释着一句话:打鸟也要看主人!
这鸟敢情是要成精了,冷小容拍了拍手上沾的泥灰:“它出言不逊,我不过小施惩戒,王爷就如此护短。”
冷小容非但不结巴,而且嘴巴还变得挺厉害,最重要的是,她敢正眸和他对视!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明目张胆的看他,超过一次眨眼的时间。
穆泷月转头望向肩头的鹩哥:“方才可是你戏弄了冷小姐?说了人家什
么痛处,还不原话道来。”
“痛处”二字极为精妙,明摆着他是什么都听到了,却偏偏要护犊子,装作不知。
鹩哥左看右看,似是很为难,半响了才嚷嚷:“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就说了这个?”穆泷月认真道。
鹩哥顿了顿,叫的越发理直气壮:“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穆泷月嘴边浮起一丝笑意,手背一伸,鹩哥便默契地跳在上头,站得笔直。
“小鹩子一向不会说谎,昨日夜里,冷小姐就见过它的直言不讳了。怎么着?见着它好,便想打下来占为己有?”
明明是他的鸟出言不逊,三
言两语反倒成了她的不是了。罢了,她好歹一个名门闺秀,不同一只禽兽计较。
“王爷言重了,叫山的麻雀没有肉,小女子只爱肥鸡,对这毛多肉少的不敢兴趣。”
说罢,冷小容退一步,将身后山巧提着的一大撂礼品露了出来:“今天是爷爷特地让我来谢王爷昨日的道义之举。”
穆泷月伸手将鹩哥挪到葡萄架上,低头瞥了一眼重得高高的礼盒。
“老将军的心意,本王收下了。”
收下就好,大功告成。
也不知道大哥之前为何死活都不肯来钰王府,不过是送个礼罢了,就算穆泷月再刁钻,难道还
能吃了她去?
冷小容拍拍手,转身就走,但闻清洌的声音从身后毫无防备地飘来。
“但,冷小姐的心意却在何处?”
冷小容一愣,转头戳着自己的鼻子:“我还得单独送礼?”
冷小容在脑海中,把关于穆泷月的事迹都好生回想了一遍,没发现有这个规矩啊。
于是理直气壮道:“凭什么我还要单独送?”
穆泷月闲庭信步的走到院中的石桌旁,拾起一盒喂鸟的红豆渣滓,取了些许放在指间轻轻地碾。
“老将军昨天差人来叫本王,只是让本王解你的围困之境,可他并没有说要帮着你陷害太子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