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六,天气晴朗,宜出行。
一艘灵舟长十丈,宽三丈,飘在一条宽阔的大江上。
灵舟上,只有一老一少一女子的身影。
浪天涯独自坐在船尾的甲板上;看着在甲板上跑来跑去,不时看看这,看看那,满脸都是兴奋与好奇,玩得不亦乐乎的萧浪。
想着昨夜萧玉若为萧浪调理血脉时的情景,才知晓这是孩子每个月,妖血暴动时,痛楚的经历。
心里免不了阵阵疼惜,不仅仅只是对孩子;更有对正坐在船上阁楼内,还在默默调息的萧玉若的疼惜。探查过萧浪经脉的他,何尝不知,这么多年来,都是她不惜耗费本源,月月为萧浪调理。
初时对孩子名叫萧浪还有介怀,生气;现在更多的是对自己儿媳的愧疚,还有怜惜。
看着在甲板上不亦乐乎的萧浪,知晓半妖在世间处境的他,心中免不了叹息:
“半妖啊,难怪世间半妖难以修炼,更是很少听说有半妖成就一方大能,出生便是不幸!!”
再次细细感知了一下坐在船上阁楼内,仍是一脸疲惫,静静调息的萧玉若,瞥了一眼江边山林,暴躁的脾气瞬间又起来了,站起身来,一道磅礴但温和的妖气弥漫开,笼罩住整艘灵舟。
萧浪疑惑的停下身来,走到浪天涯身边,问道:
“爷爷,怎么了么?”
浪天涯笑着揉了揉萧浪的头,说道:
“没事,我去看看你爹。”
萧浪更疑惑了,自从前天爷爷一早拉着父亲出门,只听着远方传来‘轰隆’的雪崩声,和桃花谷地面轻微的震动。后面就只见过几次,全身笼罩在黑袍内的父亲身影,就没有在过桃花谷长时间待过,今天更是没有一起同行。
萧浪抬起头,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天真的问道:
“我爹他在吗?他怎么不和我们一起?”
“他不想!!”。
浪天涯温和的笑着答道。
萧浪更疑惑了,不禁问道:
“为什么呢?”
浪天涯弯下身来,看着萧浪温和的笑着说道:“我也不知道,所以我现在去找他,问问他为啥,回来爷爷告诉你哈。”
“在船上乖乖等着爷爷,顺便我去弄点野味来!”
“好!”
听着自家乖孙,乖巧的声音,浪天涯忍不住的小力揉了揉,一步跨出,已在江边山林。
林中脸上浮肿未消,身着一身黑袍,笼罩着整个身躯的浪玦。正叼着一支狗尾巴草,悠哉的走着;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前的人影,不由一愣,问道:
“老头子,你干嘛?”
“不干嘛,你为什么叼着一根狗尾巴草?”
“嗯??”
浪玦不禁发出一声疑惑,还不待思考,一个缭绕妖气的拳头已经出现在脸前,看见,感知到,却完全避不开;银光缭绕的拳头,重重砸在脸上。
“嘣~~”
一串炸响,浪玦的身影被打的撞断十来棵三尺粗细的大树,最后重重撞在一棵丈许粗的大树上,震起一圈气浪,留下密密麻麻的裂纹,无数落叶纷飞。
嘴角缕缕银血淌出,靠在大树上;还在疑惑的浪玦,看不见,也完全感知不到浪天涯的身影,不禁大声喝问:
“老头子,你是不是有大病?”
“反了!”
耳边响起一道声音,身侧,浪天涯的身影显现出来;左腿抬起,银光缭绕,无声无息的划开身后大树,踢在浪玦后腰。
“嘣~”
一声炸响,双目圆瞪,弓成虾形的身影,瞬息撞穿百丈山林,堪堪赶上江面上前行的灵舟,最终撞在一块巨石上,留下条条触目惊心的裂纹,哼了一声,直直倒在地面。
看着突然间站在头顶的身影,浪玦双眼无神,有气无力的问道:
“为啥?老头子,我是你亲生的吧!”
浪天涯面容平静,俯瞰着地面嘴角流着银血的浪玦,轻声开口说道:
“是亲生的,不然怎么会这么抗揍,对吧!”
说完,照着胸膛,一脚踏下。
“嘣!”
又是一声闷响,浪玦背后地面层层炸开,气浪四溢,转瞬间,形成一个十丈方圆的凹坑,颗颗倒下的大树,一排排倒向坑外。
在凹坑半空,还未彻底落地的浪玦,看着继而砸来的拳头,生无可恋的在心中叹息:
“我躺好了,您随意!”
“嘣~!!”
......
灵舟在前行,响声在继续。
可惜,站在灵舟甲板上的萧浪,听不见林中的声音;只是透过一层银光,看见江边山林中,倒下的层层大树,惊起的片片飞禽,随风荡起的枝叶,尘土,而面露惊奇。
想着母亲在船上阁楼中休息,也不见爷爷的身影,只能一个人走到船檐,扶着护栏,看着江边,‘啧啧’称奇。
直至过了半刻时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