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宝儿摸着她的小辫子,“傻妹妹,这个呢叫大姨妈,以后你也会来,就意味着咱贝贝长大了。”
烟贝贝哪里懂现代词汇,“大姨妈?是谁?”
姨妈是什么意思?她只有姐姐和哥哥,没有姨妈。
烟宝儿正打算解释,“是……”
烟贝贝忽然睁大双眼,指了指她身后的烟葭清,“姐姐,哥哥玩的是谁的袍子,好大哦!”
“老天。”
烟宝儿顿感不妙,立刻起身,“葭清,把袍子给我。”
可不正是蔺大掌柜的宝贵披风,她洗了晾在房檐下准备明日去还的。
可被这小子揉成一团,用来扑蜻蜓。
“嗯?”烟葭清很听她的话,停下玩闹。
乖乖将披风给她。
烟宝儿将披风抖打开,把灰尘抖掉。
烟贝贝眼尖发现了披风下摆处的巴掌大的洞,“姐姐,这里烂了一个洞,哥哥,你闯祸了。”
烟葭清委屈嘟嘴,靠在墙角。
烟宝儿反而安慰他,“没关系,我补一补,还能挽救。”
这披风玩几下就烂了,好脆弱的样子,应该不贵吧!
蔺大掌柜应当不会计较。
自我安慰一番后,拿出针线盒开始补衣服。
补好后又重新洗了一番。
第二日一早,便给隔壁送去。
她在正厅等了差不多快半个时辰,本想交给简泗算了,可简泗这家伙一溜烟不知窜到哪儿去了。
偌大的宅子,没见着别的仆人。
咱们蔺大掌柜洗漱完,慢悠悠摇着扇子,风姿绰约姗姗来迟。
烟宝儿把折好的披风放桌上,“披风还你,多谢那日蔺掌柜仗义相助。”
蔺瑾之掀袍而坐,并未在意那件披风,“好心提醒你,我那面墙都泛黄了。”
烟宝儿头上三条黑线掉下,她都忘了是多久前答应过他画墙画的事,亏得这位爷还记得。
“……我的错,正好,今日我得闲,等我回去拿工具。”
她离开后,蔺瑾之的目光才落到那件披风上。
打开一看,淡淡的果香,和她一样的味道。
披风下摆处有点异样,经过了人为修补,绣上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小白猫在趴着酣睡。
细看去,竟和雪团无异,针脚走线规整绵密,堪比宫里的绣女。
这就是传闻中所谓的尚书府草包二小姐?
他唇部弯出一点弧度,“倒有几分手艺。”
正巧,雪团从桌下钻出来,“喵……”
看见衣摆上那只绣的小白猫,毫不犹豫张嘴露出尖尖牙齿,伸出爪子想去挠它。
蔺瑾之单手摁住它的脑袋,往后推开,狠厉警示,“不准咬,更不准抓,记住了?”
没用的小东西,欠收拾,什么都敢扒拉。
“喵呜……”
雪团额上的毛被揉乱,委屈舔爪,呜咽一声。
‘坏主子,有了别的猫就不要我了。’
趁着间隙,他将披风收到柜子最里面。
不一会儿,烟宝儿换了身轻便的裤裙,头发扎成马尾,拿着工具,身后跟着烟葭清。
“蔺掌柜,让我弟弟待在这儿没关系吧?”
反正这么近,他一个人待在家里没人说话,可怜兮兮的。
面对某人不开腔的高冷之姿,她默认许可。
她放下工具,“对了,你想我在墙上画点什么?”
得先了解顾客的需要。
蔺瑾之背手,走进不远处的凉亭,留下一片潇洒的淡绿色衣角,“你随意发挥,别把墙给我毁了。”
“小瞧人。”
如斯美男在眼前,烟宝儿顿时有了想法。
撸起袖子,开始兑颜料。
烟葭清蹲在地上看了她一会儿,觉得腿麻了,又去荷塘边看红色锦鲤,锦鲤走了又去大榕树下盯着上面假装睡觉的段左。
段坐被他盯得浑身发毛,不得已换了棵树,烟葭清又屁颠屁颠跟过去,一个跟一个换,乐此不疲。
蔺瑾之对着亭外的简泗吩咐,“去把我的书和茶具拿过来,顺带去备些都城运来的葡萄和青枣,取点冰浸着。”
天色明朗,等日头高升,那女人待会儿应该会热。
“是。”
小五跟在简泗身后打探,“泗哥,这烟姑娘来,主子的招待可真好。”
都城运来的新鲜水果,跑死了两匹马,市面上一两值百钱,可没见主子招待谁用过。
这回好大方,还需用冰冷着,真够细致的。
简泗悠然自得,抱手神秘道:“那是自然,她可是咱未来的女主子。”
对烟宝儿那叫一个满意。
小五大为震惊,“真的?有生之年我居然能看见主子找女主子。”
这么多年,终于在主子身边见着一异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