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龙闻言一阵咳嗽,吓得差点把碗打碎,拼命的呕吐。
司竽骁有兴致打趣道:“山上没什么别的吃食,只有这蛇是源源不断的,拿来泡酒也不错。”
静檀眼光一闪,兴奋地:“还有酒!在哪?”
司竽去地窖里抬了一坛灰尘满满的酒,放在静檀跟前。
言钦吃了小黑龙没吃完的蛇羹,又跟静檀抢酒喝。
小黑龙要没有被蛇撕咬或许会喜欢,但腿上的疤是一世忘不掉的,绝无可能会吃蛇。
司竽看着金乌你争我抢,嘴角微微勾起。
凌恒烤好兔子端进来,搬着凳子放在榻边,打心底照顾小龙崽。
“殿下先吃,鹿还在烤,纵神卫不会抢。”
小黑龙越来越相信凌恒,有时候比任何人靠谱。
这兔子本来是司竽养的,被帝君猎杀几只有些心痛,要不是看在圣山那位和一禾神尊的面子上一定要痛揍一顿。
凌恒是心知肚明,奈何小殿下要抓,他不敢违令,冒着被骂的风险捕捉兔子,意外收获一头鹿。
洛晗的腰勉强能伸直,看着他们吃的好香,一时发现手里的兔子不好吃。
他搂紧凌恒,小声道:“他们俩的肚子能吃多少条蛇。”
凌恒瞥了眼司竽,有点难说:“上神是鸟族,自古有鸟逃蛇口的事,也有一些是天生食蛇,云雾山因为元君下的禁令,他们很久没有尝到蛇肉,所以才会到神庙。”
帝君日思夜想的神庙住的是这样一个医尊,嘴角忍不住冷冷抽了抽。
“暄城最近真不太平,中毒的人越来越多,这些不过是求医供的香火,算不上月老灵签。”
司竽从身后的木盒中取出一瓶药,递给静檀:“这个交给一禾,我要离开一阵子去炼丹,暄城附近的村子经常有蛊人出没,你们小心点。”
言钦对蛊人是不满,但不会打断她说话。
小龙崽仰起头,上下打量:“炼丹炉哪里没有,药宫不就有一个,我看你八成是跟蛊人待久了怕被吃了。”
凌恒与金乌惊了,看见司竽额头青筋暴起,下意识捂住龙的嘴。
“我从未见过如此惹人心烦的崽子,上藜是怎么教的你……”
帝君龇牙恶狠狠盯着她,白祁都骂过,还怕一个医尊。
静檀一边顾及小崽子的腰还要捂嘴,冷不防被他咬了一口。
“一般的寺庙哪里像你这样,一路碎石,怎么——嫌宽敞的路不好走,偏要一步一石踩着舒服!”
帝君在天宫吃了那么多年饭,要是没有点老神仙能说会道的本事,白在天宫混了。
司竽:“…………”
金乌惊呆了:“………………”
凌恒惜命道:“殿下收着点嘴,属下还不想吃铁钉子。”
帝君说的正起劲,外面天上响起一声雷。
他毫不理会,指着凌恒的鼻子:“在天宫混要你这般奉承,早就被人踩在脚下羞辱。”
小龙崽又指着司竽,不屑道:“你就是比我厉害点,从前我是不修炼,不然现在你未必打得过我!”
言钦一阵冷笑,笑他不自量力,医尊的称呼不是会点医术就能得的,小崽子是真想后半生在床上过。
司竽淡淡笑了,垂眸看着手指出了会神,面色变得阴冷。
静檀松了一口气,他连打自己都要投机取巧,更别提医尊,其实世间本该有五位圣尊,司竽不喜热闹就没要圣尊的名位,一生痴迷于医学。
司竽用“等会不打死你”的眼神盯着小龙崽,低沉道:“你拿九嵚石这么好的东西还是块废铁,汐贻的剑给你还真是没落了。”
她用灵力吸出他腰上的钢针,折了一根杨柳枝,凌空抽了几下威力与鞭子差不多。
洛晗感觉腰好了,不解看着她。
司竽站在院里,手轻轻挥动柳枝:“敢不敢与我较量一番,输了就把庙里收拾干净。”
小黑龙怂了,不敢上前,摸了摸后腰。
司竽冷笑道:“你嘴皮子功夫挺厉害,修为差劲,在太虚幻境只想着玩,学点本事啊。”
洛晗吃惊,这件事是他和汐贻的秘密,不可能有外人知道。
“孑然一身,传说一篇,大道一段,行至千万苍生笔中。”
话落间,小黑龙眼前一黑,再看清时司竽已经消失不见。
死别生离都是劫,受世间命数所缚,无一人能逃之,亦无人能篡改。
小黑龙怜惜不易,想好好珍惜有亲人在身边的日子,一旦失去就无再复得机会了。
他在月色下长叹一声,转身对静檀道:“该来的,我逃不掉,往生卷记载的是我的过往。”
静檀不会给他,所有人不同意给他,这一次一定抓紧他的手,死都不放。
庙里有两张床铺,纵神卫人多可以挤一块,那屋子里四个人怎么睡。
凌恒能守夜,在地上打个地铺就行。
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