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慵懒地抬眸，正瞧见黑龙的脸贴的有些近，一时间很不适应。

水麒麟冒冒失失地闯进来，嘴里叼着剑穗，伏在榻边：“听世子说是扶桑山主的，邀请你和神尊，还有司夜仙君一起去观赏冥花，顺便归还山主的爱徒。”

扶桑山主的爱徒？何许人也，他没见过，也没听人提起过。

水麒麟摇摇头：“元君或许知道，这天底下还没有事是元君不能算出来的。”

司夜摸了摸脑袋，还能有这好事，扶桑山主点名要带上他，跟在黑龙身边不错哎！

洛晗脑袋里一团乱，平白去见扶桑山主，总觉得此行有点像算账。

不管了，有一禾神尊同行，自己又是帝君，还怕区区一个山主。

他穿好衣服，拉着司夜一起去大殿。

中途经过莲花池，又想起了那朵陪在身边万年的白莲，被上藜变回原身放在莲花中，借着这朵莲花的灵气，身体一点一点变好。

上藜用命盘算了算，轻轻一笑：“扶桑山主的爱徒灵均是见过的，一直在天宫。”

洛晗有点吃惊：“谁啊！我见过？”

上藜挥袖，一个孩子的模样出现在他眼前。

洛晗细细打量，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了，原来扶桑山主的爱徒就是他。

司夜小声问道：“这人是谁？”

这个孩子其实在选仙试炼之前在京墨手中救下的那个孩子。

不对，这孩子是凡人，怎么可能是一山山主的徒弟，不对不对……

一禾看着这孩子的模样，脸上有点尴尬。

洛晗捕捉到她异样的目光，问道：“娘亲，这个孩子你认识？”

一禾索性就说了，这个孩子就是在药宫地牢那个受刑的孩子，被人打的一身伤。

洛晗明白了，喝两口茶：“事不宜迟，既是扶桑山主的爱徒，还她便是。”

黑龙这就让兆辰将人带上云雾山，早些归还早些心里踏实。

上藜莫名其妙地笑了笑，“不急，冥花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

一个半月，都够黑龙大醉几回了。

司夜忧心忡忡，早年听说扶桑山的冥花用者能看穿人心，肯定会有许多神仙，他是魔族的身份不可暴露。一旦暴露，不但他自己会被抽筋剥骨，连帝君都要背负勾结魔族的罪名。

可是上次在梵天山，魔尊将他带入魔域，小黑龙就没有起过疑心？

洛晗很怕京墨那个家伙又对那个孩子做出什么事，准备先行回天宫。

上藜微微一愣，嘴角笑意抹去，急忙叫停他，一定要他明日回去。

黑龙不解，还是照做，晚个一时半会应该没事。

司夜站在原地，低着头心不在焉的。

洛晗握着他的手，笑吟吟地看着他。

御殊在旁边看的有趣，忍不住道：“小龙，你与离……司夜此次去扶桑山别把山炸了，山主跟师姐还有些交情。”

洛晗敷衍应了一声，扶桑山又不是一般的神山，用业火烧个几千年也烧不成灰。

一禾深思片刻，问道：“师姐，这龙还能退么！”

洛晗：“……！！！”

此言一出，黑龙呆呆地看着她：“娘亲，你……不要我了。”

上藜不知该怎么说，许是小黑龙太顽皮了，管不住了，所以开的玩笑。

一禾这玩笑开的有些大，小黑龙眼眶湿润跪在面前抱着大腿。

说实话，一禾只是负责他幼时，长大成人的他该去找自己的亲人，不可沉溺于这段有始无终的亲缘。可他上一世的双亲早逝，唯一的哥哥也死了，也尝不到亲缘的滋味，不沉溺这亲缘，那该沉溺谁的？

洛晗不确定一禾是不是在开玩笑，反正她能不要一次，又怎么不会有第二次。

御殊嫌殿里太闷，拉着司夜出去透透气，殿里也只剩三人。

上藜看着她久久不为所动，说：“如今四海安定，六界和睦，这龙退不了，除非先帝削去他的神籍，你就可以退了。”

一禾不语，淡淡看着他。

洛晗眼神暗淡，松开双手后退两尺，解开束腰的玉带，扯开衣襟。

上藜不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默默看着。

一禾有点不淡定，面上态度从容，看着小黑龙双手呈着短剑。

他说：“娘亲若觉得我没有姐姐那般好，想退了我，是丢弃，还是一刀一刀活剐我。”

上藜不明一禾何时如此冷情，他都说出这番话了还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

洛晗隐约想起，那个带他玩的一禾，教他医术，制药救人。他缓缓对着一禾道：“当初是我选了你，不是你选我，这一切也是我咎由自取。”他用着手中的短剑刺进胸膛，剜出九嵚石，短剑还在胸膛里。

他将九嵚石放在一禾面前，自己则是一直吐着血，这不单单是九嵚石，还有他的心，石与心相融，都刨了出来。

他体内的怨灵欲控制他，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