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就不怕得罪上藜，景翊的死因我知道。”

洛晗抬头望去，一个灰色的身影，竟有几分似曾相识。

男子落在洛晗身边，世玄拱手道：“您怎么来了？”

男子话没多说，随即施法让他离开了这里，随口对着他道：“你闲来无事帮本神养养鱼，总比在这里强。”

洛晗没有出手阻拦，而是对这个人来了兴致。

男子没说话，然而下一刻，司夜晕过去。

洛晗上前查看他，发现他只是睡着了。

男子对洛晗说：“帝君不是不想这位小仙君知道身份么，如此不是更好。”

洛晗徐徐走过去，越看越感觉在哪里见过，声音纯洁好听。

男子见他不解，淡淡道：“帝君不记得在云雾山莲花里的那个带你走的人。”

当时天色太晚，洛晗看不清，现在更是想看不清都难。不过，要不是他，他能和司夜见面么，若不是他，帝君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找到司夜。

洛晗还要感激他，又想了想先帝的事，将道谢的咽在肚子里。

男子跪地伏拜，严肃道：“小神齐彦，见过殿下，之前是小神冒犯了。”

洛晗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的愣在原地。

此时恰好吹来一阵冷风，洛晗揭下大氅盖在司夜身上，寒疾还未痊愈，受凉可有他受的。

洛晗再看齐彦时，他还跪在地上纹丝未动。

“你，你，你，你叫我殿下，这是何意？”

齐彦叹息道：“此事应从十二万年前说起，你那时被魔尊所迫，身受重伤，天魔大战引起雷霆万钧，魔尊被卷入其中，你放不下他，替他挡下九百道天雷，神魂不稳，差点魂飞魄散。后来静檀救下了你，魔尊在那时已经元神受损，魔躯开始消散，魔界无主很快就送来降书，你被连夜带回云雾山，一直是元君和歆悦上神照顾你。再之后，天劫降世，寸草不生，你不顾众人反对，以身应劫，当着诸神的面，灰飞烟灭——”

“元君费了很大的劲才收拢你的神魂，放于莲花池中的净世白莲中用精血滋养，此事只有先帝静檀和歆悦知道，北熙和一禾原先不知，他们两个是天界的神，对天帝自然是忠诚不二的，你身边大部分的事都是他们一手策划好的。星衍，你和先帝都是龙族最高贵的人，自你记事起，先帝可曾有哪一点不是偏袒你，连他自己的亲儿子都不管。”

洛晗站在原地，垂眸看着地上。

他原本以为先帝只是认为他是一条黑龙，才会对他这么好，如今才知道，自己不就是先帝失去的那条龙吗。

洛晗抬眸，缓缓开口道：“这样说，先帝是我的亲哥哥？”

齐彦点了点头。

为什么先帝不告诉他，这一世景翊等了很多年到死，他也没能喊一声哥。

如果他要是喊了一声哥，景翊会有多高兴。

先帝为他铺好了这一世的路，特权加身，任何地方都能去，不用看任何人脸色，犯了错也不会有人罚他，哪怕是他忘记一切，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保护他，爱他的哥哥，身为哥哥的先帝还是会关爱他。

洛晗身体一颤，眼角微红，泪珠不受控制的落下，整个人都泣不成声。

齐彦吸了吸鼻子，淡淡道：“殿下，眼下重要的是封印，先帝的仇我们会报的。”

洛晗缓和情绪，冷冷道：“我哥他那日在书阁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彦沉默一会：“先帝是被人下了蛊，恰好那时正是圆月，蛊毒发作。先帝以找书为由，待在里面，不让别人看出，后半夜蛊毒完全被压制，正要去看你时，一个蒙着面的人出手偷袭。先帝因神力损耗太多，被一剑穿心，我去的时候，先帝留着一口气，让我像死士一样护着你，保你一世无忧，我答应了。”

所以，先帝到死都在想着洛晗，安排好一切，他还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

仙镜一直映着其他人，有差不多半柱香的时间没有看到帝君。上藜和国师都起了疑心，询问天帝这是咋回事。

天帝哪里知道，他又不是主官，没办法，情急之下大声的将主官喊来。

主官好不容易能清静会，又要恭恭敬敬的跑过去，作揖道：“陛下有何事？”

“这都是什么啊！本帝在乎的是帝君，不是这些仙资平平的小仙君。”

主官对着仙镜施法，里面始终没有帝君的身影，喃喃道：“不应该啊！”

天帝问道：“什么情况？”

主官道：“陛下，只有一种可能，仙镜只能看到幻境中的人，帝君和那位仙君的幻境恐怕被人实化，完全不在掌握之中。”

国师话都没说，施法打开试炼之门，头都不转的飞了进去。

“哎！神尊！”天帝话才说出口：“你……”国师就立刻没了踪影。

这世间没有什么事能比洛晗更让她急了，连危险都不顾了。

上藜没见有需要自己出手的事，就在一旁小憩片刻。

洛晗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