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样子是很早之前就有的，是自己划伤的？还是别人砍的？

洛晗意识清醒，感觉有点不对，在自己脸上摸了摸，他的面具没戴。恍惚间，他有点想坦白，每天担惊受怕的太难受了，早日说了免得以后开不了口。

司夜神情复杂，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洛晗道：“阿夜，我其实是……”

“什么都别说，让我冷静冷静。”

洛晗：“……？？？”冷静什么，帝君的身份打击很大？

司夜还在回想那个梦，问他：“你知道极荒吗？”

洛晗不知道司夜会问这个，他自己知道的也不多，答道：“十二万年前极荒仙尊与天宫二殿下以身殉世，灰飞烟灭，极荒那时便是魔族之地，四万年前魔尊发动战乱，被父……”他顿了顿，“被北熙神尊阻止，以身开启封魔印将整个魔界封印于极荒，保了世间万年太平。”

司夜来了兴致，问道：“那帝君呢，听说北熙神尊是他的父神，他是怎么坐上帝君之位？”

洛晗心平气和，这些事都过去了，提一提，说一说也好。

那一年，他刚降世，整个涿光山被霞光包裹，山巅之上有一条黑龙，浑身通红，一跃而下，那是他的元神。他满百岁时，上藜元君亲自送上贺礼，是她新炼制的神器，便是在毒林墓中的七弦古琴，名为“明盏”，

万千灯盏，唯留一烛，只添一芯，长夜为明。

他会说话时先帝就将他接到天宫去住了，一有时间先帝就来陪他玩。先帝每次都会带着小兽找他，随身都带着吃的，对他的习性一清二楚，连他不喜欢吃什么，都知道，一次一次变着花样都玩。后来先帝忙了就让白祁来陪他，他跟他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不过白祁比他高了不少，他站在椅子上才有他高。白祁觉得他很好玩，两只手抱起他，他借着这个机会照着脸打。白祁疼的松开手，他头碰到桌角，摔到地上，嚎嚎大哭。先帝来的时候看见他头破了，鲜血直流，当即大怒，看到白祁后怒气压下不少，因为他被他打的鼻青脸肿，顿时觉得扯平了。

之后的几千年里，都有先帝陪着他。白祁觉得不公平，在他回涿光山的路上找人揍了他一顿。他回家后，脸青了一大块，洛柠担心坏了，一气之下去了天宫，当着先帝的面打断了白祁的腿，还补了一脚。洛柠和白祁差不多一般大，先帝不知怎么想的弄了一纸婚约，洛晗后来才知道是先帝给他的护身符，白祁与洛柠成婚会待他更好。他父神死的时候，先帝接他入天宫，为他建了一座宫殿，是最能给他温暖的人。先帝死的那一日他就在身边，他还没长大，只会一个劲的哭。

他成了九重天上的帝君，早已失去了一切。

司夜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没想到会这么惨。

洛晗轻轻摸着他的疤痕，喃喃道：“你应该不记得这个疤，连我都不记得，更何况这道疤。”

只要他还记得就好，他不记得了就没有什么了。

司夜的伤好了差不多，选仙试炼就不再延期了，天帝上朝时特地分了几批人，到了司夜时却没有念了。

很多人都看不起他，纷纷嘲笑他，没有人愿意与他一起参加试炼。

他没有理会那些人，失落的低下头，天帝此时走到他身边，小声告诉他：“司夜，本帝早已为你准备了合适的人选，你先回承栖宫里等着，慢慢等着与他一起去。”

司夜点点头，也不知道会是哪个傻子。

选仙试炼开始的前一晚，上藜找了洛晗，给了他一个锦囊，她什么也没说。

洛晗疑惑的收下，默默看着锦囊出神。

早上，司夜被门外的吵闹声弄醒。

“选仙试炼马上就要开始了，司夜仙君怎么还在睡！”

“要不要去禀告帝君啊！”

司夜睁开眼睛，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眼。他差点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更衣洗漱后，飞快地向神台跑去。

试炼主官等得不行了，刚准备叫人去催促，被一只手拦了下来。

主官行了行礼，默不作声。

司夜好在及时赶来，想着会是谁来跟他一起。

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他回头看，是洛晗。

“你怎么在这？天帝陛下让你来的？”

洛晗轻笑，漫不经心道：“天宫里没有哪里是我不能来的，你就没有想过……”

想过什么……

“我就是与你一起试炼的人，意外么！”

司夜听到后高兴的不行，锤了他一下，“你不早说，我还怕你会被主官抓住。”

“主官啊，他还没有那个本事，管不到我头上。”

洛晗招了招手，主官立马下来。

司夜默默看着，洛晗搂着主官，道：“阿夜，你可以不参加试炼，只要你想，那本名册上就有你的名字。”

司夜觉得挺好的，但还是想自己努力获取，不想借助谁的面子。

帝君拿他这个哥哥没辙，小时候都是哥哥带着他到处去玩，现在也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