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一愣，看着帝君和帝君抱着的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司夜脑袋晕晕的，前有上藜，后有帝君，两个人说的又不是一个话题，他该如何是好。

洛晗很想摘下面具，让他看清自己是谁，又沉思片刻，打消了这个念头。司夜他是寄渊，他经历过什么，为何如今忘了他，为何浑身上下只有这一丁点灵力。他与洛晗都是一日修行比常人多几倍的，为何连他的一成修为都不到。

四万年来，司夜到底经历了什么？遇到许多人，许多事，为何之前看不到那个疤痕，现在又出现。

洛晗对他的一切都无从知晓，此时又不好开口，只能默不作声。

司夜对帝君这个人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面具之下是什么样的。

闻溪镇定自若，以为帝君没有听见她刚才说的话，往司夜那边蹭。

洛晗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么，碍于司夜不喜欢他打人，只能作罢，淡淡道：“闻溪上神，天宫又不止这擎月宫饲养灵兽，何必这样。”

闻溪瞒不过帝君，干脆实话实说：“半月前我看到元君进去了，接着听见几声鸟叫，我没在意，没隔几天元君又来了，我溜进去之后，跟着元君到了一处地方，里面还别有洞天。”

洛晗蹙起眉，这擎月宫他经常来，怎么不知道里面别有洞天。

仙翁引着他们进去了，天宫里帝君最大，天帝占第二大，帝君要做什么无需经过天帝的同意，有违天规的事天帝也不看，所以擎月宫的不让外人进入的旨意算是废了。

司夜看着奇奇怪怪，大大小小的灵兽，他看见一只长着四角的鹿，情状似温柔洁净，喜欢四处角戏，好奇心一下子勾起了。

洛晗抓住他的手，道：“你不要碰，它是水兽，若是浑身湿了，寒疾会发作的。”

司夜灰心的走开了，又听见鸟鸣声，抬头一看是一只长生鸟。

“你这里灵兽这么多，可否给我几只。”

洛晗轻笑一声，慢慢靠近他：“你想要便拿。”

司夜毫不客气的拿过长生鸟，仙翁急忙道：“小仙君，别的你都可以，这只不行。”

“为什么？”

仙翁解释道：“上次天帝陛下拿走了长生鸟，天后就下了一道令，只能帝君碰长生鸟。”

司夜看着帝君，不咸不淡道：“我要它，你给么？不给那就算了。”

洛晗哪里在乎什么长生鸟，寄渊在身边就是最好的，他想要便给他。别说一只鸟了，哪怕是帝君之位，都能拱手相让。

欠的终究要还，换一次重新开始也未尝不可。

物是人非的涿光山，埋藏的不止是回忆，而是一场缘分。

闻溪是个明白人，帝君与这位小仙君关系很好，几月前天帝陛下拿了长生鸟，他就急得很，这么轻易送人了，恐怕在他心里比至亲还重要。

他们到了那个别有洞天的地方，是一个山洞。

仙翁拦在几人身前，严肃道：“帝君留步，此地是天宫禁地，先帝曾下令谁也不能进去，天帝陛下也不行。”

洛晗觉得扫兴，简单看了几眼山洞就拉着司夜走了。

闻溪尴尬的对着仙翁一笑，她原先不知道，趁着一眨眼的功夫消失的无影无踪。

仙翁看着帝君和司夜的背影默默叹了一口气。

戌时，洛晗从承栖宫里出来，一个坐在桌边喝酒，空气中弥漫着他的悲愁。

他日思夜想的人忘了曾经的一切，也忘了自己是谁，以另一个身份回到他身边。

“师尊，你为何要骗我？”

上藜不答。

“你说他死了，天地间又有谁有那道疤痕？”

上藜沉默。

“我也怀疑过他是，之前为何没有那疤痕？”

上藜垂眸不语。

洛晗猛喝了几口酒，眼中泪光闪闪，嘶吼道：“你知不知道我这四万年做了什么！我恨上了你，也恨上了那些道貌岸然的东西，到头来，我想恨又不想恨了，太累了。”

有些事埋怨深了累的是自己，有些事早已没有恨的意义了，都已经过去了。

上藜轻声说了句：“现在的你可高兴？”

洛晗高兴不起来，亲人不在了，司夜忘了他，只有一个姐姐了，他哪里会高兴。

上藜皱眉：“你今日去了擎月宫，可曾去了禁地？”

洛晗摇头，想了想，说道：“师尊，我就是星衍吧。”

上藜凝眉，有些出乎意料：“你听谁说的？还是你……”

洛晗猜的，静檀不肯说时，他就猜到了，只是星衍的身份是什么，他总是猜不透。

白祁听到星衍这个名字时反应好大，应该是他的熟人。

上藜自然不能说，他就是星衍，是天界的二殿下，是先帝的亲弟弟，不过也瞒不了多久了，九嵚石融心时就做好了准备。

前世他身死，今生绝不能再来一次。

上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