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香和安宁心照不宣地指挥着人将马车赶走,她们也逐渐地离去,不一会儿就只剩下了安暖和萧泽两人。
“暖暖,我……”萧泽手足无措地低垂着头,像极了儿时的样子。
安暖叹了口气,抬眼打量着远远站在门口盯着她的莫言卿,接受到警告的目光,安暖轻叹了口气,柔声道:“走走吧!”
说完,安暖率先走了出去。临近年关,这几天尤为寒冷,凛冽的河风拂面而来,萧泽用身上的斗篷为安暖挡去了大半,自己则冻得瑟瑟发抖。安暖看他衣着单薄的样子,眼底升起一股暖意:“阿泽,我没事的!”
“暖暖,我一直都想问你,我们的亲事还作数吗?”萧泽似乎是鼓了好大的勇气,才问道。
“不作数的!阿泽,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我的好哥们,况且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安暖本来不想跟萧泽说这么多的,可是每当看到萧泽那双希翼的眼神,只能快刀斩乱麻。
毕竟安暖从来都不想伤害萧泽,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
果然,萧泽的脸在听到这席话之后脸色变得更加的苍白,他几乎摇摇欲坠的身体,视线里充斥着绝望:“
是刚才和你同乘一辆马车的男子?”
“是的!”安暖毫不犹豫地回答着,坦然得不带一丝隐瞒。
萧泽的眼眶里蓄满了泪花,青紫的脸上带着浓浓的怒意,他咬牙道:“他就是莫三公子是不是?我没想到你也会这般肤浅,竟然会爱上一个这么一个……这么一个……”
“风流的公子哥是不是?阿泽,如果你真的认为我是个肤浅的女人,那我无话可说!可我要告诉你的是,莫言卿不是你想的那般!也请你不要在我面前这么说我爱的人!”感受到萧泽接下来的话,安暖脸上也全是怒意。
让安暖真正伤心愤怒的,并非那些流言蜚语,而是她自认为心意相通的萧泽也会这般看她。可想而知,安暖的心里有多么郁闷。
萧泽无力地抬起头来,无神地凝视着安暖,喏喏地开口:“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乌黑的天空仿佛泼墨般,天空中时而地飘下小雪花来,大有山雨欲来的架势。
安暖伸手接住了那一片晶莹,强忍着即将失去挚交好友的难受,最终还是选择了摊牌:“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或许也会是我唯一的朋友!”
“你就那么
爱他吗?”萧泽不死心地问着,有少许的泪花已经湿透了睫毛。
安暖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就是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却让萧泽如万箭穿心般的难受着。
他咬了咬下嘴唇,努力地抬起头凝视着天空,追问道:“那他爱你吗?”
“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让我来回答你!”不远处,莫言卿好听的声音由远及近,不紧不慢地传了过来。
他单手撑着白色油纸伞,颀长的身躯被黑色的衣袍裹住,露出他那张精致无双的脸颊来。哪怕是在这样的环境里,莫言卿都能成为尘世里最为**的人,万事万物都能为其做配,只为将他衬托而出。
他缓缓地走到安暖身旁,替她遮去了雪花,伸手往他怀里一捞,将其牢牢地搂在怀里。
萧泽瞧着亲密无间的两人,眼底闪过一道妒意。
安暖照顾着萧泽的情绪,伸手就要推莫言卿,却被莫言卿一个眼神给制止住。
莫言卿抬眸对着萧泽,漫不经心地说道:“在我之前,或许你是对暖暖最好的人。从今以后,暖暖就是我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她已然是我的妻子,还希望你不要再对暖暖有
非分之想!”
萧泽很是受伤地往后退了几步,他强忍着悲痛,冲着安暖和莫言卿弯腰行了一礼,幽幽开口道:“暖暖以后就拜托你照顾了!”
萧泽逃似的快速地消失在了安暖和莫言卿面前,单薄的身子踉跄着,好像每一刻都会摔倒似的。尤其是那张消瘦的脸颊上,都快白成纸了,安暖担心极了,这会又有些怪莫言卿的话说得太重了。
“莫言卿!”索性对着莫言卿大吼大叫,却着急得不得了。
莫言卿被安暖这么一吼,眼神幽怨地瞪着安暖,紧抿着嘴唇,气得不得了。
安暖被莫言卿说感染了,只得叹着气,无奈地说着:“阿泽身体不好,你这样会刺激到他的!再说了,有什么话让我来说不好吗?你跳出来拉什么仇恨!”
“你心疼了?”莫言卿气得不得了,连说出来的话都寒意森森。
“这不是心疼不心疼的问题!我就这么一个朋友,你就不能为了我跟他做朋友吗?”安暖是真的很难过,在这里,萧泽可以说是她唯一的朋友了。可如今,他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安暖重重地叹息着,撇下莫言卿独自离去,一路上垂头丧气
的模样,让莫言卿心里更加的不爽了。
“暖暖。”莫言卿跟在她身后,小声地唤着。
“别说话,我想静静!”安暖心情烦闷,莫言卿也好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