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塔带她回到公寓后，看到她十分消沉没有再刺激她，悄悄离开了。夕照推掉两天的工作，静静躺在床上看着精美的天花板，按照她喜欢的样子造成了星空。

她有些觉得自己是一个很邪恶的人，做着伤害别人的事。她关了卧室里所有的灯，即便偶尔起来，也只是去吸食桌上的致幻剂，这种伤害别人的感觉积累到现在实在太痛苦了。小女孩有什么错？姜繁屿又有什么错？她们不就是另外一个自己吗？夕照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脸，生活没有轻易饶恕谁，这就是她要承担的代价。

用了致幻剂，夕照暂时忘记了痛苦，她觉得自己坐在一片空洞里，没有烦恼没有痛苦，没有现实里嘈杂的一切，就像柔软的鹅绒轻轻包裹着她。很快致幻剂的效用褪去，夕照又一次回到了现实。

不远处的修樊庆正盯着这最高楼，听着夕照助理汇报了夕照请假的事，修樊庆有些怀疑夕照在做些自己很讨厌的事，但是因为生病请假这件事还是没有办法拒绝，尽管一个现代人并不会有多少疾病。

夕照在第三日的凌晨醒来，两天很快过去了，她走进盥洗间，她还是无法舍弃这张自己费尽心力得来的脸，既然走到这一步了，她只能走下去。

助理早晨带着工作进来时，觉察了她有些憔悴：“夕照女士，需要我今天再给您推迟工作吗？”尽管她只是个助理，但是保证这些人的健康也是她的工作。“不用了，我只是没有睡好。去给我拿点补充剂吧，谢谢你。”夕照坐在自己的桌前，不管怎么说，她都很感激这张脸拥有了一切。如果她只是个城里的普通人，她不会有这么多家具，只会有一张床，一个桌子一张椅子，一个屏幕以及统一投放的食物，被系统计算好的一切，日复一日赚取积分，被系统最优分配。

今天的工作是跟着修樊庆一起去系统分配中心参观，这是定期要完成的工作，会被实时转播到城里各处，能够让居民们放心。尽管如此，似乎有一部分城主还是用录制代替了实时转播，因为这在技术上很容易实现。

助理给她拿来了一些能量补充剂，这些不同颜色的药丸能在短时间里让人有良好的精力。夕照穿上修樊庆让助理给她送来的淡蓝色套装，助理给她做好头发，就开上悬浮车到了城主大楼。

“你看起来有些憔悴。”这是修樊庆见她的第一句话，夕照依旧保持着自己的职业微笑：“身体有些不舒服，现在已经好多了。”“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修樊庆附加了一句关心。几人坐上由修樊庆的下属开的车，很快到了系统中心。

系统中心是一栋浅灰的建筑，并不像周围的居民楼那么高，但是整栋建筑看起来很坚固。修樊庆将自己的手放在了识别器上，门很快开了，机器女声播报：“欢迎您的访问。”

“就从这开始吧。”听到修樊庆的指示，后面的工作人员架起设备开始实时直播。先是去了系统分配中心的总控制室，里面只有两名总工程师，工程师介绍了最近系统运转的情况，一共出现两次事故。接着就开始访问每个分配间，从衣服、鞋子到食品，还有各种物品。最后还访问了设备维修组，保证时刻有人能处理紧急情况。这场直播照旧很是成功，居民在下面发表自己对能有这样的生活的满足和自豪。

修樊庆回到大楼，浏览完居民的反馈已是夜晚。他关上屏幕准备休息了，安静下来他又想起来夕照最近反常的举动，频繁的请假，精神状态的下降。她是个很漂亮的女人，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不会背叛自己。不过暂且还没有什么把柄，他决定再观察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