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见鬼,她没看走眼啊!
神婆心里嘀咕着,随即又开始一阵蹦蹦跳跳。
五颜六色的衣服随着动作飘荡,看着十分美丽,福珠也看直了眼。
再停下时,福珠还是什么反应也没有。
倒是她自己,连续跳了两段,累的全身都是汗,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神,神婆,结束了吗?”朱长英凑上来,小声询问道。
众人也伸长了脖子等着看结果。
可福珠什么事都没有。
“这,这妖精太厉害了,一时半会儿不愿意走。”神婆面色涨红,半天拿出个借口。
钱婆子可不是好惹的,很快就明白了里头的门道,她一嗓子喊了起来:“你们说我家福珠身上有东西,现在舞也跳了,神也请了,还想干什么?!”
“我看你就是想骗钱,我这就去村长那儿告你们搞封建迷信!”
说着钱婆子就往外走。
那几年之后,一切迷信活动几乎灭绝,这几年风头松了神婆才敢出来干活,她一下被抓住了痛处。
“嫂子,你这是干什么?你家婆婆请我来的,又不是我自己来的,你们家私事我不掺和,把跳大神的钱给我我就走。”神婆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变的粗犷,跟刚才判若两人。
朱长英挑着眉毛一脸惊讶,也反应过来破口大骂道:“你亲口跟我说没问题,现在一不是一二不是二的还想问我要钱?做梦!”
“你走不走?不走我也去告你,让你蹲大狱。”一提到钱,朱长英瞬间翻脸不认人,甚至和钱婆子统一了战线。
反倒弄得神婆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围观人群中发出阵阵嗤笑,神婆羞的仿佛被扒光衣服,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哎哟!”她灰溜溜往外走,刚走到门口,木栅栏竟然直直倒下来,直接把她脑袋砸了一个大包。
“哎哟,神婆你没事吧?”嗑完瓜子的张寡妇一脸惊讶,却没有伸手扶她的意思。
众人笑的更厉害,却没有一个人伸手帮忙。
神婆用尽全力把身上的栅栏推开,一瘸一拐往外走。
刚走了两步,一不留神踩到石头,又摔了一跤。
浑身的骨头被摔得快散架,鲜艳的衣服也沾了一层泥巴,脏兮兮的像块抹布。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笑声震天。
不管是老李家倒霉还是神婆倒霉,他们都是笑,看热闹也只是为了取笑。
刀子不割到自己身上,是永远不会觉得疼的。
神婆瘸着腿狼狈回了家。
朱长英也丢了面子,但转脸就把这事儿一语带过:“这个骗子,我差点被她骗了。真是老了,不中用了。”
她进屋走到老李头床边,一副慈母做派:“累了吧,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我让你大哥去接你。”
老李头还在气头上,根本没有理会她,只是冷眼看着。
朱长英心里也清楚,这下彻底把三儿子得罪了,只能讪讪伸手捡起地上的瓷缸子,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你歇着吧,我过两天再来看你。”
她一走,看热闹的人也散了,屋子里又安静下来。
晚上李金龙听说了今天的事,气的恨不得去打一架。
“奶奶也太过分了,怎么每次都欺负人!”李金龙一身的汗,整个人瘦了一圈,脑袋也比以前聪明了。
李银马捧着粥碗,声音低沉:“我们被欺负的还少吗?以前不就这样,谁让咱家穷呢?”
人穷被人欺,这样的道理李银马从小就懂。
坐在炕上的老李头把头垂得更低了。
他家以前是村里最穷的,但他不怕,因为他知道自己还能干活赚钱,儿子们长大了也可以干活赚钱。
可现在不仅不能下地,还得每个月掏钱。
“好了,快吃饭吧,明天去上班,家里的事有我跟你爹呢。”钱婆子看着老李头的难怪,敲了一下桌子,对着两个儿子道。
李金龙和李银马点点头,大口大口刨着碗里的稀饭。
……
回到村里后,李光柱像是长大了,每天不再疯玩,有时间就帮钱婆子做家务,时不时挑个水洗个衣服的。
福珠也屁颠屁颠跟在他身后,帮忙干活。
“哟,这不是小乞丐吗?又来村口要饭吃了?”
“我听说你爹瘫了?是不是养活不了你们,所以让你们出来要饭啊?”
赵子龙背着书包从村口回来,瞧见捧着一盆衣服的福珠和李光柱,一阵冷嘲热讽。
他听赵保国说了,老李头以后是站不起来了,老李家顶梁柱没了。
看小乞丐还牛气什么!
上次被打的事赵子龙依旧怀恨在心,只是怕自己打不过李光柱,只能忍着。
“管你屁事,赵子龙,你是不是又欠打了!”李光柱也不客气,直接呛了回去。
晌午这一会儿正是干活的时候,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