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亮，李银马就拉着李金龙进了城。

等到朱长英吃完早饭再来时，老李头的屋子已经上了锁，碰了一鼻子灰。

空荡荡的院子里还有几鞭蒜忘了收回家，朱长英伸手薅了两个，愤愤回到家。

……

一早上福珠就跟着钱婆子来了医院。

今天是老李头复健第一天。

今天宋医生没来，带他们走的是护士阿姨，福珠很喜欢她身上香香的味道。

复健房间在医院后面，两排竹子从中间隔开，单独的很安静。

屋子里复健器材都落了灰，孙护士拿着抹布擦了几下，尴尬道:“咱们镇上做复健的人少，一是人本来就不多，二是嫌贵。你们先坐，我把器材拿出来。”

老李头闻言讪讪，一次复健就要二十块，他是打心里不愿意做的。

“老头子，你放心，咱们还有一点钱，先做几次看看效果。”钱婆子看出了他的担忧，小声安慰起来。

今天复健强度不大，只是稍微运动一下腿脚。

可即使这样，老李头还是累的满头大汗。

原本灵活的双腿就像灌满了铅块，怎么都抬不起来，连伸腿这样的动作都做不了。

“不要着急，先扶着扶手慢慢来。”孙护士在一旁小声引导。

钱婆子和福珠不懂专业操作，只能在旁边干着急。

“娘，爹的腿怎么像……像死鱼一样？”李光柱看了半天，憋的满脸通红才说出一句话来。

“别胡说，人的身体是慢慢用灵活的，多走走就好了。”钱婆子呵斥一声，话语越来越没有底气。

满头大汗的老李头半跪在器材上，双腿瘫软的像一摊泥。

钱婆子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卖古币的钱能撑几天呢。

半个小时过去，老李头像从水里捞上来似的，浑身都是汗。

福珠悄悄从兜里摸出小石头，趁着钱婆子和护士扶他的功夫，一把塞进老李头嘴里。

老李头只觉得嘴里甜甜的很舒服，看见小福珠，他有气无力的摸摸她的头:“大闺女，爹不吃糖，你吃吧。”

福珠咧开嘴笑了:“爹，你吃。”她拿出空间里的奶糖，塞在老李头手里。

“福珠，你和光柱先出去等着，我们一会儿回家。”钱婆子壮实的臂弯抬两袋粮食都没问题，可自家闺女围在身边，她怎么也抱不起老李头。

李光柱点头，拉着福珠一溜烟儿跑了出去。

到了门口，福珠又从空间拿出两颗糖，递给李光柱:“哥，糖。”

白色的纸包的糖李光柱看都没看过，他疑惑撕开纸塞进嘴里，眼神瞬间亮了:“好甜！怎么有股奶味儿？”

福珠抿着嘴唇甜甜的笑。

她也喜欢这个糖，虽然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空间里很多，怎么都吃不完。

“福珠，你从哪弄来的糖？”李光柱吐出糖，手指拿着小心舔了几口。

这么好吃的糖他不舍的一下吃光。

福珠小脑袋迅速转动，小草姐姐告诉她不能跟别人说，她结结巴巴道:“捡，捡的。”

她本来说话就不清楚，李光柱也没察觉到异常。

“福珠你运气真好，上次见到铜板，这次捡到糖，爹娘说的没错，你有福气。”李光柱吧嗒吧嗒嗦着糖，就这么相信了。

福珠悄悄松了一口气，心里安稳了。

老李家的人总是对她有无限信任，她很喜欢。

“福珠，光柱，你们吃什么呢？快回家吧，你们哥哥今天来。”钱婆子忙活好里头的事，一出门瞧见李光柱鼓鼓囊囊的腮帮子，忍不住问道。

见福珠嘴里没东西，她对着李光柱脑袋就是一下:“你怎么只顾着自己吃，给妹妹点啊！”

李光柱揉了揉寸头，满脸委屈:“这是福珠给我的糖，她捡的，可好吃了，娘你吃不吃？”

捡的糖？

钱婆子看了一眼被李光柱咬的不成样子的糖，心里叨咕着:估计是哪家孩子跑丢的吧。

她一只手牵着福珠，一只手牵着李光柱:“我不吃，你也少吃点，等下就吃饭了。”

三个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家门口。

刚到大院儿门口，刘小红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这是我家门口，才过过年，谁不嫌晦气啊？”

“不行就是不行，找居委会也没用！”

“我今天就坐这儿了，我看谁敢过！”

院门口围了乌泱泱一群人，除了大院儿里住的，还有不少隔壁胡同的。

最吸睛的是一辆东风牌小轿车。

这年头三八大杠都是稀罕东西，更别提乌黑锃亮的东风小轿车了。

刘晓红搬了个板凳坐在车前，双手环抱着，一副不死不休的派头。

她左边站了个四五十岁的短发女人，女人手臂上系着红袖章，正和她说着话。

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