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婆子愣了好一会儿，才呆呆点头:“好，好，福珠的话娘信！”

王婶子见状跟着就夸:“你家福珠是个福气的，现在村里谁不知道，她一连抽了三个红球，现在还会说话了，福气大着呢！”

两人说说笑笑，钱婆子也释怀了。

傍晚天蒙蒙黑，老李头带着儿子们缓缓回到家，满脸满身的疲惫。

钱婆子硬是把老李头前前后后打量好几遍，确定没事才终于放心:“福珠说的真没错，你们一点事儿都没有！”

炕上放着个小桌子，老李头难得倒了一小杯地瓜烧，就着咸菜抿了一口，以为自己听错了:“啥？福珠说话了！？”

钱婆子把下午的事绘声绘色讲了一遍，看着小口嘬着麦乳精的福珠，怎么疼都疼不够:“你不知道，要不是她我差点冲到矿上找你们！”

福珠觉得脚下一轻，老李头把她高高抱起，满脸的褶子也仿佛跟着一起笑。

他把福珠的小脸凑到跟前，用胡子小心蹭了蹭，故意逗她:“福珠，叫爹，叫一声爹来听听。”

福珠被扎的咯咯直笑，皮猴子似的挂在老李头身上，满屋子都是笑。

“叫什么爹，叫爸爸，你别把福珠教坏了。”钱婆子嗔怪一声。

听说城里孩子都是管爹叫爸爸的，钱婆子也有样学样。

福珠眨着大眼睛，张大嘴巴想要喊一声，可嗓子又开始干涩，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钱婆子也不急，伸手把福珠抱在怀里，对着她毛茸茸的脑袋瓜亲了又亲:“既然会说话，就一直会说，以后慢慢来就是，不急在这一会儿。”

屋子里的气氛又松快不少，一大家子围坐，吃光了两大盆玉米糊糊。

……

李大牛家里已经乱成一锅粥，李家宝还小，家里就他一个顶梁柱，才上工第一天就被砸破了头，这下彻底不能干活了。

亏得朱长英用两袋小米连哄带骗的从张娃子手里骗来这个名额，现在全白瞎了！

“娘，我饿。”李晴晴带了一天孩子，还去隔了猪草挑了两挑水，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

李家四口人都在北边的炕沿儿守着，等着李大牛醒来。

“饿什么饿？你爹还没醒你就闹着吃东西，没心没肺！”朱长英骂了一声，怨毒的眼神狠狠剜了她一眼。

李晴晴吓得浑身一激灵，不敢多说。

“娘，家宝也饿了，总不能不吃饭吧……”旁边的王招娣小声嘀咕着。

“你就想着吃，自家男人成了这样一点也不上心，都是你闹得，早上非得给他吃那半碗剩菜粥，肯定是菜粥喝的他昏了头，才被树砸了！”朱长英一肚子火没地方撒，抓到儿媳妇就是一顿骂。

王招娣头低的要埋到地里去，一句话也不敢说。

“咳咳咳咳……”床上的李大牛猛的咳嗽两声，缓缓睁开被血糊着的眼，声音跟老风箱似的，“娘，我怎么在这？”

朱长英扑到床边一阵鬼哭狼嚎:“我的儿啊，你终于醒了，怎么样，头还疼不疼？”

李大牛被砸蒙了，一说话脑袋嗡嗡的，疼的起不来。

“大牛，你饿不饿？娘去给你冲点糖水喝。”朱长英白了一眼王招娣，厉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去冲碗糖水！”

听说李大牛出事，钱婆子赶紧从隔壁借了一碗白糖，准备给他补补。

喝完糖水后，李大牛总算是清醒了，他懊恼捶着自己的大腿，愤愤道:“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好不容易能上矿，又出了这样的事！”

想起给张娃子的两袋小米，李大牛心疼的快要碎了。

朱长英不是个愿意吃亏的人，三两下就想到了法子:“你在矿上受得伤，矿上就应该负责！家里的顶梁柱倒了，我们这一家老小怎么办！明天我就去找村长！”

“那能行吗？”王招娣小声嗫嚅。

“怎么不行，你少说废话，快去做晚饭，饿死我了。”朱长英见儿子醒了放松下来，也觉得肚子饿了。

王招娣不敢说话，转头去了灶房。

……

肖舒兰屋里屋外都是一把好手，把肖远献照顾的有条有理，短短几天，肖远献脸色红润不少，人也比之前有精神。

“他肖姨，你下班了，我煮了点稀饭，加了黑米和红豆，对身体好，你端回去给远献吃。”邻居董婆婆一个人带着小孙子在镇上读书。

她孙子和肖远献差不多大年纪，时不时来送点东西。

肖舒兰也没推辞，接过粥碗笑着塞了几个橘子回她:“婆婆，我买了几个橘子，甜的很，你拿回去给小安吃。”

两人你来我往，还算和谐。

除了董婆婆的孙子刘小安。

他是出了名的捣蛋鬼，父母下乡，从小由奶奶带大，养的上下左右一边粗，像个木墩子。

“肖远献，赵小花是女朋友，你不许跟她玩！”刘小安叉腰站在窗户下，中气十足对着他骂起来。

肖远献身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