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等怜挟他们回来再说吧,连我都察觉不到他们尸身掩埋的具体位置,离北斗最近的是西召,含丝,你抽个空把朝扬挖出来吧。”
“挖他?”含丝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我倒是更想绕个路去挖他哥。”
“驱鬼师已经出动了,他们往北斗去,你自己小心。”
“好,”她虽明白结果,还不想放弃,“王,我如果有危险,您会出鬼域吗?”
凝封步子微顿,话中深意他又何尝不懂?须臾后他仰起头想透过白布去看天空,天上什么也没有,连鬼气和残魂都了无踪影,苍凉凄婉。
“出鬼域再看吧,你的实力我清楚,还不至于……”
“万一我身负重伤,马上就死了,您会不会过来?王,我想要……”
“含丝!”凝封大喝,许久未见的故人再见,他难免起了许多的情绪,可这并不代表她可以借此为所欲为。
“你在同谁说话?”
她美丽的眼睛瞬间通红,鬼流不出泪,她没有眼泪。
“贪殿你不必回了,自己回北斗去。”凝封拧眉,拂袖就走。
———
“来,让一让啊,布衣收好东西,速速去城门口领上银子迁出此地,皇上有旨,请相互转告。”
街上时不时传出巡兵的声音,矜拾陌望着流离失所的百姓,咬牙道:“可恶的厉鬼,害得这么多人无家可归,我定要除得他们一个不剩!”
他心有正道,心怀天下,他义无反顾,所向披靡。
矜盈脸色未改,小心翼翼开口:“这里是北斗三位,七位中心估计已经血流成河,出世的是鬼将,沙场上战死的临乌士多达数万,凭驱鬼门带出来的三十修士,实力相差太多了。”
况且余着的二十八人没跟着他们,原因是什么不由分说。
“不止我门,还有各宗驱鬼师和闲散驱鬼师,他们都想亲手活捉含丝。”
“为了簇玉箫,还是鬼域?”矜盈嗤之以鼻,近年来传言渐盛,有志之士都想入鬼域一探究竟,打的什么算盘心知肚明。
世人狼子野心,贪婪掠夺,她曾亲眼见到一位驱鬼师把一团鬼火装进罩中,用纸符让它强行发光用以照明。
她不知道驱鬼师一脉存在的真正意义是什么,除恶鬼?还是只是除鬼。
矜拾陌没料到她会这么明目张胆,慌忙示意她噤声,意识到周围并没有人关注他们,这才松口气,“还是谨言慎行些,毕竟人多口杂。”
“我知道了。”
矜拾陌脑海中忽的闪出那个传言,长生不老,死而复生,自己若能如此,岂不是将凌驾众人,成为万人之上的驱鬼大师。
不过他很快就把这邪念扔出了脑子。
怎么回事?
他猛的拉住矜盈的手臂,警惕的望了望四周。
“怎么了?”矜盈被他此举弄的有点懵,矜拾陌小声开口,“此处有贪鬼,极阶,你没感觉到吗?”
他的这个堂妹从小就对鬼异常敏感,连尚未成形的鬼火她都能分清是男是女,是何年龄,没道理觉不出贪鬼啊。
难道她没有贪念?
这想法让他大吃一惊,握剑的手隐隐颤抖。
“有吗?我看看。”她从挎包里取出鬼盘,念了几句咒语,盘上指针乱晃,最后停在了‘极’字上面。
鬼的类别较多,因其死因不同,执念不同而区分,不过再怎么分也只有四阶,爻,凶,极,恶。
含丝已经是厉鬼中的爻,凭借其余五位生前沾的血,不是爻也是凶。
“抱歉,有点走神。”矜盈目光流转,他们身边的人大都眼露狼光,再这么下去,怕是会拿东西去伤害他们的亲人,到那时,后果将不堪设想。
可笑的是,里面还有拿着驱鬼符的驱鬼师。
才只是区区极阶鬼啊,驱鬼师都顶不住诱惑?
“我有一计,假装中术,我们最先吵起来,必会引来贪鬼附体吸食阳气,到时候你用符把他逼出来,我来杀。”
“好。”
“你这个疯子!”矜盈一秒入戏,矜拾陌也很快投入,推搡了她一把,没怎么用力,她却故意倒退数步跌坐在地,又愤怒地站起来。
“那是我的钱,你凭什么拿去赌?”
“你这婆娘简直不知好歹,这个家所有东西都是我的,滚,我不想看见你,滚啊!”
第一次听到她温文尔雅的陌哥哥马骂人,还是‘婆娘’这种市井之词,简直太有趣了,她在心底憋笑,面前仍旧怒气冲冲。
“你这个混蛋,死赌鬼!”她也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市井泼妇,边骂骂咧咧边用目光搜寻贪鬼的附身之人。
周围的人很快聚拢,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矜拾陌也没闲,跟着辨认,由于人实在太多,一时还没找到。
于是他准备再加一把火,飞快冲到矜盈身边,伸手拽住她瀑布般的长发,恶狠狠的道:“你这婆娘欠收拾是不是。”
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