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叫高进，相信这么多天下来，大家都对我比较熟悉了。我的优点就是待人真诚，喜欢交朋友，我自信不久后，回到班集体里，我还会继续为大家做贡献……”

高进这已经是第N次在大家结束训练休息的时候，站出来和大家表白了。

“凡总，高哥真是太想当班长了。”陆小武说。

寝室里几个人已经开始学着社会上的习惯，见人便称某总。

这是调侃，也算是一种亲近。

“我觉得他有点玄乎。”

“为啥？我觉得很不错啊？”

“以前我爸单位里有个人想当科长，什么事儿都要出风头，领导说一句话，他就在后头附和，想当官的欲望表现得很明显，但最后都没有人选他，因为他太高调，让别人反感了。”

“那你还不去劝劝他。”

严思凡摇摇头，说：“正在兴头上的人最不听人劝，劝了反而会被责怪，我劝你也不要去劝。”

“哦。”

严思凡又看看陆小武，觉得这家伙长得鬼头鬼脑，见谁都能说上两句，其实适合去当班长，于是问：“你想不想选班长？”

“我？想倒是想，但怕选不上。”

“不怕，说起来也容易。现在班里同学互相都还不熟，回去后几天时间，你要好好和同学们认识认识，多做点事混个脸熟，比如帮女生搬重东西，和男生打几把牌，遇到辅导员多问几个问题，再弱智的问题都问，你就能被记住。”

“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你看，高进这么多天就一直喜欢在台上去讲自己，讲自己多有能力，这管别人什么事？私下又不见帮人的行动，这就叫不接地气，流于表面。我已经知道有几个男生看不惯他了，所以他很可能选不上，他不在我们班，我也帮不上忙。但你就不一样了，在我们班里，我可以私下帮你说两句。”

“那敢情好。”陆小武很高兴，想了下又觉得哪里不对，“凡总，那你为什么不去选个班干部？”

“我？没什么兴趣，我就想趁上学这几年时间没什么压力，多赚点钱。”严思凡认真地说，回想起来锦城之前，母亲柯玉青一边用针线缝袜子，一边骂严有富的场景。

“你真是想得远。”

严思凡拍了拍陆小武的肩膀，说：“想是这么想，等你当了班长以后，在学校里很多事还要你帮衬着，有什么信息多给我分享一下，大家以后有钱一起赚，是不是？”

“那肯定是。”不知道陆小武对严思凡的话有几分信，但依他的性格，任何说话都会“真诚”的附和。

重点说完，两人把目光转向了操场远处的女生队伍。

师范校的女生比男生多出不少，男生们早已经应接不暇看花了眼，但女同学们也不闲着，早就在不多男生资源里分析了好几遍。

像高进这种大个，相貌粗犷，她们一般看不上眼。

像陆小武这种鬼头鬼脑的，又略感猥琐，大概也不会看上眼。

严思凡虽然浓眉大眼，个头中上，长相过关，但穿着又太普通，大概也不会被看上。

除了这仨，其余大部分男生都是如此，只有条件特别好的人才会受到关注。

男生们刚开始到学校那种对女生的好奇心，早被对面庞大数量产生的气场压制下去，在被一双双带有鄙视的眼神中呆上几天，谁都没了精气神。

又只有的诸如高进这种全身写着自信的人，也有诸如陆小武这种有死皮赖脸气质的人，还有严思凡这种少年皮中年心的人，才能在这种环境下阳光地活下去。

“凡总，最近有没有发现长得不错的，嘿嘿。”

“那还用说？如果这么多人都找不出来几个好看的，有辱我师范名声。”

“这么说，我们的志愿填对了，大学几年日子好过得很啊！”

“切，你想什么？据说师范男从来不被师范女看好，别说好日子，这几年你能在学校找到女朋都不错了。”

“男生这么少，那她们找谁去？”

“这你就不懂了，锦城这么大，大学这么多，没事的时候网吧里一坐，去别校聊天室里一蹲，哪还轮得到你？你有体育学院的哥哥们强壮么？你有财经校的哥哥多金么？”

听严思凡这么一说，气得陆小武把烟头都扔了，骂：“特么还有这种事？我还就不信了，我小武爷就这么差！”

严思凡哈哈大笑，翘起大拇指直夸陆小武有抱负。

“小武爷，快看。”

对面喊着“一二一”走过来一队女同学，以身高排列。高在前矮在后，最前面走着一个长发高个女生。

陆小武转头看过去，便挪不开眼，喉咙还上下动了一下。

“哎，如何？”严思凡问。

“可……以！”

“收！我看你这眼神怎么像几十年前的鬼子啊？”

陆小武歪起嘴点了支烟，嬉笑着说：“我还不信你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