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浅扬起笑容,满脸的释然。
“爹爹,我相信你。”
二房的争吵,不到一夜的功夫,传遍整个后院。
有了这个风向标,苏月浅在苏家的地位,突然一落千丈。
好在她带着外祖母给的女兵,不管去哪里,做什么,有她们跟着,没有丝毫影响。
好声好气不行,那就武力镇压。
也因此她美美的睡了一觉。
清晨醒来的时候,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喝了口温水,她开始动了起来,习惯了每天运动的她,准时就醒了。
时间飞快的过去,待东隅提着食盒摆在桌上时。
她已经锻炼完,换了套干干净净的襦裙。
坐在桌边用膳。
目光别到捡进来清扫的寒露身上,苏月浅的目光,不动声色的变冷了。
前世就是她,将自己的一举一动全部告诉大伯母。
如今,府里当家立事的正是大伯母。
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还得想个法子除了去。
此时,门外有女使禀报,五娘子来了。
苏月浅便看到,打扮的一丝不苟的苏云归,难得穿上俏丽的鹅黄色衣裙,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
举手投足间,将规矩二字发挥的淋漓尽致。
“六娘今日真好看。”
苏云归第一次踏进永乐斋。
在女使的带领下,进门便看到六娘。
酱色的齐脚襦裙,披一条浅蓝色长巾,浅蓝色绣花鞋,点缀着一条活灵活现的小鲤鱼。
平日里怯弱的眼神,也变得晶亮起来。
给人一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许是用过早膳的缘故,她脸上潮红一片,看起来气色极好。
苏月浅端起女使准备好的清茶,呷了一口在嘴里,鼓起两腮,来回数次,才吐到圩盆里。
“真是稀客,快请五姐坐。”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姐妹俩的感情都淡薄的很。
就更别提去对方的院子串门的事了。
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苏月浅心有所知。
屋内的女使除了东隅,便是寒露。
东隅除了一身功夫之外,却没想到绾发的手艺也是极好的。
再加上刚回,院里院外能信任的人,也不过这么一两个。
浣莲外出一天,一直没有回来,苏月浅只能让东隅留在身边。
为苏月浅绾发的东隅,懒洋洋的朝屋内整理被褥的寒露使唤道。
“没听到六娘说的话吗?还不搬鼓凳来。”
寒露停下手中的事情,不服气的噘着嘴,磨磨蹭蹭的搬了张鼓凳。
挪到苏云归身后,放下鼓凳,抬起头时,见苏云归不满的看着她。
吓得她顿时心一惊,露出谄媚的笑容。
“五娘子,快请坐。”
苏云归眸中泛着冷意,不怒自威道:“往日你们也是这般懒惰?是想丢了我们苏家的脸吗?”
寒露大惊,当即跪了下来,请罪:“五娘见谅,是婢子一时没抽开手,再也不会了。”
苏云归平日最恨不守规矩之人,六娘算一个,毕竟是亲妹妹,她奈何不了。
眼前这个女使就不一样了。
作为二房的嫡长女,她有权利替妹妹处置一个不守规矩的女使。
苏云归理所当然道:“六娘往日不在家,你们便这般敷衍,试问你们可把六娘放在心上过。 ”
寒露以额触地,言辞恳切:“五娘,婢子知错了,六娘,婢子以后再也不敢了。”
哪知苏云归却并不将求饶放在心上,仍旧厉声道:“不必再说,去回了管家,支了她的月例银子,且家去吧,苏家庙小,容不下你这桩大佛。”
寒露面如死灰,跌坐在地上。
要知道一旦被主家解雇后,名声也不必有了,往后也没有其他的地方会雇她。
整个过程,苏月浅一直看着,不曾多说一句话。
苏云归似笑非笑道:“妹妹想借我的手,处置这个女使,直说便是。”
“姐姐来当说客,自然要有点诚意,正巧我见这女使不顺眼,姐姐不过也是顺手为之罢了。”
苏月浅心如明镜。
她的姐姐,向来就是这样,善于做马后炮,当时不管不顾,过了之后,又会劝人善良。
姐姐不来这遭,她反而会觉得奇怪。
“六娘,她终究是我们的母亲,你又何必……”
苏月浅冷声反问:“绝情?我不反对她视繁哥儿为眼珠子,但起码也不要做的这么让人寒心吧。”
苏云归讪讪的,连标准笑容都维持不下去。
“姐姐在家有婆婆护着,自然没人给你眼色看, 可妹妹呢?外祖母远在孟家,一来一回间,也需要花上一日的功夫,外祖母能在我受委屈的时候,及时出现吗?”